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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酒馆谈话（第1页）

河南自古乃是中原腹心之地，乃是华夏文明的诞生地之一，也是各种文明的交际、融合的地方，所以，在这里，你可能可以看到各地的各种风俗习惯，以及方言趣事。

可惜，河南的这种习惯是建立百姓一次次的痛苦之中的，每一次朝代更替，灾难爆的时候，河南都是当其冲，往往许多造反的起义军都是在这里展壮大的，从而也导致河南之地，变相的沦为了百战之地，也就有了金边银角草包肚的称呼。

洛阳，中国最古老的古都之一，也是河南最重要的大城，可惜，原本热闹繁华，人流如织的洛阳，经过了这些年战争动乱，特别是大顺军攻破城池之后，对于城中更是进行了大肆的劫掠，导致现在洛阳变得萧条不已，当然了，时间永远是最后的恢复剂，经过了这段时间，洛阳也缓缓的恢复了生气。

此时，洛阳西城门外的一处酒楼里面，一个靠窗的位置上面，一男一女正在一边观赏者窗外的风景，一边喝着洛阳有名的杜康酒，因为洛阳的南城门外就是波光淋漓的洛河，在加上此时正是五月份，正是旅游，踏春的好时节，所以，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酒馆里面的两人也暗暗高兴。

“夫君，你真的打算如此离开，从今以后不问世事，专心隐居吗？要知道，那个人如此对你，你就一点都不恨他吗？”说话的是那股女子，原本还看不清她的容貌，这一说话，就看到，一双丹凤眼，睛如点漆，鼻梁并不是一边的小巧琼鼻，而是跟男人一样的高挺鼻梁，薄薄是嘴唇，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小巧较弱的美人。可那时不时漏出的死死豪气，却让一边的男子也甘拜下风，如此气质，却不尽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倒更是增添了她的个性，让人见之难忘。

听到女子的问话，那个男子一口喝干了手中酒杯中的美酒，淡淡的笑着说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我李岩这辈子曾经落魄过。也风光过，失落过，也得意过，到现在我才现，我其实并不是什么能够匡扶社稷，挽国家于危难的豪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物而已，不说别的，就连牛金星这么一个小人我都对付不了，怎么还有脸说其他。正好，既然大王想要让我死，那么我就顺他的意思，这样死去吧，也算全了我们之间的君臣情谊，怎么，你不愿意吗？”

听到男子的话，这两人的身份终于清楚了，正是在彰德府为了挽救大顺军于颓势，而自请回到河南重整旗鼓。以图再战的李岩跟红娘子夫妻，可惜，在李岩刚刚离开后不久，李自成就听从了牛金星的进言。说李岩此去乃是为了自立门户，妄图取大王而代之，当时的李自成因为打败之下，根本就没有那个经历去分辨什么真假，一时满心愤恨之下，就派人想要杀了李岩夫妇。

可惜。无论是李自成还是牛金星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低估了李岩在大顺军中间的威望了，那些被李自成派去追杀李岩的人，虽然是李自成的心腹，可对于李岩其人也是非常佩服的，在追上李岩夫妇后，并没有下手杀他们，而是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们，任何就回去复命了，知道真相后的李岩，原本还满腔热情的雄心壮志顿时变得冰冷如冰，对于李自成还有大顺军彻底的心灰意冷了，就这么，他这段时间就这么带着红娘子在到处游玩着。

“哼，我早就跟你说了，那个牛金星是小人，让你防着他一点，你就是不听，李闯王也不是好东西，你全心全意的对他，他却还怀疑你，想要杀你，活该他失败，如果真的让他当上了皇帝，我看他又是一个朱元璋，隐居也好，最起码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从此你耕田我织布，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听到李岩的话，红娘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顿时对着李岩就是一通报怨。

对于红娘子的泼辣，他是深有体会，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人能够将他从县衙的大牢里面给救出来了，看到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可性子还是如少女一般的妻子，李岩顿时失神的笑了。

就在李岩夫妇两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一边又来了两人，因为在这里用餐比较昂贵，所以，一般的老百姓是不会来这里的，因此，酒馆里面显得比较安静，这刚刚进来的两人一看就是经常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身上那股风尘味，对于李岩跟红娘子来说可是非常清晰的。

就听到一人开口说道“程老哥，快给兄弟说说，你最近生意做得如何，不瞒你说，我这粮食生意可做不下去了，你如果有好生意，可要想着兄弟呀！”

听到这个人的话，那个被称为程老哥的人喝了一口茶，疑惑的说道“柳老弟，这不可能吧，你做的是粮食生意，从江南这些年年年丰收，粮价便宜，而北方战乱不断，到处都是需要粮食的地方，你只要倒到手，就有大把的银子进账，怎么会不赚钱呢？”

“哎，我的程大哥呀，这你可不知道了吧，你说的都对，这也是我当初做这生意的原因，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南方的粮食确实便宜，可架不住这路上的消耗太大了，原本朝廷在的时候，那些各地的将军什么的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要银子，现在可好，自从这北京城被李闯王给打破了之后，那些将军们就彻底不怕了，不仅私设关卡，胡乱收钱，还罗织各种罪名，讨要军费，你敢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他们就抄家灭族呀，远的不说，浙江的老陈，苏州的王百万，不久前都已经家破人亡了，都是那些该死的兵户做的孽呀！”说道这里，那个柳老弟禁不住悲戚起来。

看到柳老弟那悲哀的样子，程大哥禁不住呀跟着一番感叹，劝慰了半天，而一边原本心情还比较轻松的李岩夫妇，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心境。

“柳老弟，柳老弟，如果老弟真的想要转行的话，为兄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只是这个建议需要些胆量，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半天后，程大哥终于开口低声说道，幸好，他说的虽然低，可李岩跟红娘子两人都是精明之人，也听到非常清楚。

“程大哥快说，快快说，如果兄弟以后能够过好了，绝对不会忘了大哥的恩情。”听到程大哥的话，柳老弟激动起来。

“柳老弟最近都在江南一地跑，不知道对于陕西之地可了解。”程大哥的声音更低了，可李岩夫妻两人，听到陕西之地，顿时心中都升起了一番兴趣，他们也想知道，这陕西之地到底怎么了，对于陕西之地就那么轻易的陷落如明军手里，李岩也是万分想不明白的。

“陕西之地，哦，这点我知道，江南都已经传遍了，说是先皇崇祯皇帝的太子，在西安登基，改元弘光，可是这跟我们生意人有什么关系呢？”柳老弟疑惑的说道。

看到柳老弟的疑惑，程大哥说道“哎，我给你说，就是这个弘光朝廷，现在的弘光皇帝虽然是先帝的太子，可却年纪幼小，因此所有的朝政都由擎天侯，太子太保，内阁大臣兼天下讨逆都督府大都督石磊，石大人决定，因为陕西之地非常偏僻，屋子稀缺，所以石大人就下令，召集天下商人，向陕西运送物资，无论任何物资，只要运到陕西，一律按照最高市价给银，一点的都拖欠，那可是真金白银呀，我仅仅是运送了两次，就比以往一年挣得还多，我这次之所以前来洛阳就是来置办粮食的，要不然也不会找到你了。”

果然，程大哥的话一说完，柳老弟顿时就傻眼了，想了半天才说道“向陕西送货，程大哥你难道就不怕被人给查住吗，要知道，大顺国朝廷可是下令不得让任何人跟那边进行接触的，你就不怕死吗？”现在的洛阳名义上还是归属于大顺军管制的。

听到柳老弟的话，就看到程大哥不仅没有害怕的神情，反倒一脸笑意的说道“哈哈哈哈，柳老弟，你说的不错，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恐怕会害怕，可这以后我就不用害怕了，反倒还能够光明正大的运送了。”听到这里不仅柳老弟好奇，就连一边的李岩夫妇两人，也停下了喝酒，就听他怎么说了。

看到柳老弟满脸的不相信神情，程大哥接着说道“说实话，柳老弟原本我也是非常害怕的，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也不会做这种杀头的买卖，可这次我却不害怕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看到了一场大仗，陕西的明军跟满清鞑子的大战，就在潼关边上，你不知道，这陕西石都督手下的明军跟一般的明军就是不一样，以前的明军见到鞑子，那是有多远跑多远，恨不得爹妈多给他们生出来八条腿，可这陕西石都督手下的明军却不一样。

他们面对鞑子大军，不仅没有逃跑，反倒还跟鞑子硬生生的干了一场，你是不知道呀，鞑子那尸体在那潼关城下落了一层又一层，不说多惨了，后来，听说石都督大神威，将前来进犯的两万鞑子全部都杀死在潼关城下了，当时我从那里路过的时候，许多人还在挖坑埋人呢，听说已经做了许多天了，你说，陕西有了这么厉害的军队，我以后还需要害怕什么大顺军吗，另外，这次我离开的时候，朝廷上面一位专门户部的官员，还给我们了一面牌子，说有了这个牌子，我们就代表着朝廷，代表着陕西明军，以后有什么困难都能够向明军求助，你说，我还需要害怕什么大顺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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