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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第2页）

&ldo;大人您这才是明白人……&rdo;

&ldo;……&rdo;

燕宁趴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待那男人再次拉扯着粉黛大摇大摆地离去，她这才转过身来坐好，盯着南乔道：&ldo;乔乔，你果然是恶毒，唉亏我刚刚还说你心软来着，我一定是看错了人&rdo;

&ldo;这是怎么说的？&rdo;看到粉黛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脸色，南乔突然觉得心中舒顺了许多‐‐人的郁闷果然是要转嫁出去的‐‐&ldo;比起你动不动就血淋淋地要人性命，你不觉得我待她算是很宽容的吗？至少她如今活的也算滋润不是？&rdo;

&ldo;切……&rdo;燕宁没好气地白了南乔一眼，道：&ldo;我敢打赌，她一定活不了多久的，肯定得自杀&rdo;

&ldo;为什么？&rdo;南乔好奇地问道。

&ldo;你自己使人打听着看戏好了。&rdo;燕宁抿了一口茶，抬眼道：&ldo;你瞧那男的的表现，他根本就没把那奴婢当做一回事，分明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得到了一样东西……要知道，这没有名分的侍妾转来让去绝对正常，那奴婢说不定过两日她的主子又得换上一个，然后这么换下去，但凡还有点羞耻心的，都活不下去……&rdo;

&ldo;这样……&rdo;

南乔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死掉的李秀，有些意兴阑珊。她其实没有想过要她的命……不过，管它呢……她总不能跑去跟十七说让他放过粉黛不是？十七这个时候可是一点儿都不能沾惹她顾忌的没错。

十七回宫之后，打开画轴一看，顿时二话不说黑着脸将画卷愤怒地撕成十几片，散落在整个书房的地板……只是，待到他呆呆地跌坐在椅子中半晌之后，又跳了起来，慌忙捡起碎片，珍惜地一片一片重新拼了起来……

话说回来，有关粉黛，事实正如燕宁所预料到的那样，接下来的半年中，粉黛几乎每隔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会被不同的男人带进铺子中一次，向众人宣布对她的所有权……终于，在最后被一个刷马的跛脚老头所拥有之后，她投了井……

但南乔早已懒得关注这个。

她所关注的是，有关李言的调任文书什么时候下达，李言什么时候才能到保定府上任，以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相见……

然而，在这之前，一个消息突如其来‐‐老太太没了。

&ldo;没……没了？&rdo;

陈氏惊讶地站起身，筷子掉落在地也不自知。

南乔喝粥的动作顿了一顿，这才有些艰难地吞咽下去。她记得当日去探病的日期是三月十二，今日才不过是三月二十‐‐这就是陈老所断定的&ldo;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rdo;？

&ldo;夫人，报丧的人就在厅外等着，说是昨晚正子时走的。&rdo;杏花低声道。

&ldo;让他进来。&rdo;宝柱起身离开了餐桌，到正堂上坐了下来。

……

随风舞动的白幡将满府的春色遮掩了下去，大朵的白色绢花插在发髻上，身上披的，腰间缠的，都是浆染成刺目的白色的僵硬到格人的麻布……

南乔跪在灵前，听着僧侣们的唱经声从四面八方压迫着她，看着周围跳动的油灯，感受着膝盖下透过蒲团依然冰凉的地板，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

&ldo;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待你可是不咋地，乔乔，没想到你倒是哭的真切。&rdo;南黎在南乔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往前面炭盆中添了一把纸钱。

哭的真切？她当然哭的真切。

当陈老预言老太太死期的之后，明明知道陈老不会出错，南乔心中还是存着侥幸‐‐万一老太太活过了整一年呢？她那日晒着太阳沉浸在虚幻的世界中神游的时候，精神看着真是不错……也许会因为鸦片的特殊性，老太太会多活些时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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