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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2页）

她说：&ldo;虽说人都有一死，但还没到时候，在那之前，活着也是一种责任。&rdo;

卫怀瑾紧紧盯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表情，在笃定了她说这话的真意后，她长舒口气，&ldo;那就好。&rdo;

杜若予笑了笑，&ldo;你害怕吗？&rdo;

卫怀瑾挑眉，&ldo;我能怕什么？&rdo;

&ldo;怕我死。&rdo;

卫怀瑾哼了一声，&ldo;一个好端端的活人突然死了，能不害怕吗？我又不是什么冷血怪物。你呢？你不是最怕活人死掉吗？假如今天躺在酒店浴缸里的人是我哥哥，你就不怕？&rdo;

杜若予想想那画面，已是胆寒，&ldo;怕。&rdo;

&ldo;就是说嘛。&rdo;卫怀瑾又有些不服气，&ldo;那换成我呢？假如要死的是我呢？&rdo;

杜若予斜睨她，&ldo;你不是早就死了吗？&rdo;

&ldo;我是说假如！假如！&rdo;卫怀瑾气鼓鼓的，&ldo;你别总把我的生死分得那么清楚行吗？我当然知道我死了，可我偶尔也会幻想一下自己还活着嘛。&rdo;

杜若予轻笑出声，&ldo;我要是连你是死是活都分不清了，那我确实活该被李嘟嘟关在这间病房里了。&rdo;

&ldo;那不是想象……&rdo;卫怀瑾还要争辩两句，病房门上的隔板突然被推开，她们俩俱是一惊，同时回头。

方形的小探视窗外，梅的半张脸显露出来，她的眉眼微弯，显然是在冲杜若予笑，可她笑起来的模样又不像很高兴，倒有几分失望。

杜若予奇怪地看着她，揣测着她的心意。

梅已经开口，&ldo;我听说了你的事，你差点就自杀了。&rdo;

杜若予缓慢走到门口，&ldo;没有成功，可能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想死。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所谓的自由没得到，我反而被关起来了。&rdo;

梅脸上的失望更深，&ldo;你太冲动了，你不应该被关起来，如果你还像过去那么顺从医生，你应该很快就能出院。&rdo;

杜若予问：&ldo;我出院了又能做什么？&rdo;

&ldo;做更有价值的事，至少可以帮上我。&rdo;梅叹气，自我安慰地哂笑，&ldo;不管怎么样，至少你尝试过了。你是怎么自杀的？&rdo;

&ldo;我把自己沉在浴缸里，满满的水。&rdo;

&ldo;真好。&rdo;梅感慨，&ldo;沉入水底的感觉怎么样？&rdo;

&ldo;像飘起来。&rdo;杜若予说，&ldo;有一刹那，我确实以为自己飞起来了。&rdo;

梅的双目开始放光，&ldo;现在你知道了吧，水确实是进入天堂的通道。&rdo;

&ldo;嗯。&rdo;杜若予故意说，&ldo;等我从这儿出去了，我还要试试，到那时候，谁也不能阻止我。我要去尝试更广阔的大海。&rdo;

她展望着未来，忽的问梅，&ldo;到那时，我能不能也见到你的主？&rdo;

梅微微一愣，随即别扭地笑，好像十分不情愿，&ldo;当然可以，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先离开这里。&rdo;

&ldo;这有什么难的。&rdo;杜若予耸耸肩，&ldo;医院的特殊病房本来就有限，李嘟嘟能关我多久？况且，我又不像你，身边有警察盯着，想要离开这儿，还不是易如反掌。&rdo;

&ldo;真的？&rdo;梅问，&ldo;你敢逃跑？&rdo;

杜若予自嘲地笑，&ldo;但是我为什么要逃跑？我逃来逃去，只要病没好，最终不还是要被送回这里？&rdo;

梅的手从小窗口里伸进来，捧住了杜若予的半张脸，缓缓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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