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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行行行吧听你的，全听你的宝贝儿。&rdo;他一摆手回到正题，&ldo;癌症，就死了嘛。我大爷他，男子汉大丈夫，死了媳妇再难受不能哭出来。&rdo;

王声点头应他。&ldo;没错，这叫男儿有泪不轻弹。&rdo;

&ldo;不能让人家笑话。&rdo;苗阜往脸上一指，&ldo;再难受，这嘴角得笑着。眼泪就算在框里打转也不能掉下来。当时把他媳妇火化了，回到家来。他有个关系好的兄弟还在这劝他。&rdo;

&ldo;怎么说的?&rdo;

苗阜换了副担心的表情，嗓音也有点哑像是刚哭过一般。&ldo;大哥……别难受。嫂子不在了，你节哀阿。&rdo;

王声就在他身边，拧着眉心担忧地看着他。

&ldo;这不能哭阿，还得有那个笑眯眯的感觉，不能让兄弟看笑话。&rdo;说着，苗阜将嘴咧开露出一脸笑容，伤心欲绝却又强颜欢笑的模样一览无余，&ldo;兄弟。&rdo;

这一声「兄弟」叫出来，是眼眶也红了，嗓音也变了，强忍着要哭不哭的样子。感情都是会传染的，不管是不是人类，长心的谁看了都难受。只这一句台下鸦雀无声，不少的观众都开始情不自禁地捂起嘴来。

&ldo;大哥没事。嫂子多少年了……&rdo;他顿了顿，像是要把满肚子的眼泪都咽一咽，&ldo;解脱了!&rdo;他一摊手，&ldo;哥没事。你看我这状态，精神都挺好。兄弟，今儿个没招呼好。回头!回头哥哥摆上一桌，咱们好好喝两盅。&rdo;他一抿嘴似是笑着，可看得每一个心都狠狠揪起来，&ldo;回吧，回吧。&rdo;苗阜双手一拱，深深拜下去。

这三层的九宫戏楼，掌声响起。

苗阜抬起头来。&ldo;这就叫不能哭。眼泪多会儿在框里打转，也不能真掉下来。&rdo;

王声看着他。&ldo;行了乖乖，别哭了。我都看见了。&rdo;

&ldo;行，你最明白我。&rdo;苗阜回他一句，继续说下去，&ldo;要说这什么时候才能哭出来阿，等晚上了，四下无人了。一回屋关上门，两个孩子，小的在怀里抱着，大的在那抱着腿闹人。&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闹阿，要找人，&rdo;一回身，苗阜装成那个四五岁的小孩，在那节奏动感地扯裤脚，&ldo;爸爸，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rdo;

&ldo;您您您正经点，&rdo;王老师叫停，&ldo;这孩子是来开摇滚演唱会的还是怎么地……&rdo;

&ldo;哎呀我就学一下嘛。大爷就说了，别要你妈妈，你妈妈去你舅舅家了。&rdo;苗阜低着头哄孩子，&ldo;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了。这玩意儿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了，将灯一关，结婚照换成了黑白照，一对红烛变成了丧烛，再没外人了，屋里再放一放那个悲伤的音乐。&rdo;

&ldo;对对，哀乐嘛。&rdo;

苗老师一振袖子，悠悠然唱起。&ldo;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rdo;

&ldo;你你别放这个……&rdo;王声连连摆手，&ldo;头七还说得过去。&rdo;

&ldo;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悲惨的音乐阿，总之!总之这会儿抱着孩子是真难受，悲从中起。&rdo;苗阜一下就要哭出来，装着惦一下怀里的孩子，&ldo;你真狠阿，说走就走了。还给我丢下这吃奶的孩子……我也没这设备阿。&rdo;

&ldo;你提这个干嘛阿……&rdo;

&ldo;结婚的时候，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rdo;

等会儿……哪里不太对吧?王老师十分怀疑地看着他。

&ldo;你可真守信用……&rdo;

&ldo;这话是这么说的吗……你是不是哪里记错了……&rdo;

&ldo;走了也好，不受罪了。你天生胆儿小，这下走在夜路上算是能和各位打个照面了。诸位在座的有认dei的不认dei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都帮个忙，送一程聊几块钱的，要么干脆给她说段相声，临了别忘了告诉人家，就说是打青曲社苗阜王声那儿听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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