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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程寻望向父亲，眼中满是不确定：&ldo;爹，怎么办？&rdo;

她是喜欢上学读书不假，可是她从没想过去陪皇子读书。皇宫那种地方，听着就挺吓人的。

程渊沉吟片刻，沉声道：&ldo;圣心难测，如此看来，是推不得了。呦呦，你先准备一下，今明两天，爹稍微给你讲讲宫里的规矩。你后日先进宫面圣。&rdo;

程寻点一点头：&ldo;嗯，我听爹的。&rdo;

&ldo;可是呦呦……&rdo;程启忍不住道，&ldo;她毕竟是个姑娘！&rdo;

程渊瞥了儿子一眼：&ldo;皇上也知道她是姑娘，还特意赏赐了男装。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rdo;他温声对女儿道：&ldo;呦呦，你先陪你娘回房歇着。&rdo;复又转向儿子：&ldo;文山，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rdo;

程启兄妹齐齐应了。

程寻想了一会儿，反倒冷静下来，她小声安慰母亲：&ldo;娘，你不要太担心，皇上知道我是姑娘，又赏赐男装。那我现在就是奉旨读书，又忠又孝，将来真有什么，也没人敢说我半点不是的！&rdo;

雷氏忧心忡忡：&ldo;你说的容易。皇宫可不比咱们家，万一真有点事，你哭都没地方哭去。皇上也真是糊涂了，他儿子读书不好，非要找人陪着读。找就找吧，偏要找你，是天下没有男儿了么？&rdo;

&ldo;嘘，娘，这话说不得。&rdo;程寻自己心里也有不安，可在母亲面前不敢流露分毫。她笑嘻嘻地，&ldo;旁人想去还去不成呢。娘，你不知道，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腰杆子这么硬。&rdo;她说着还比划了一下：&ldo;你瞧，奉旨穿男装，多威风。&rdo;

雷氏被女儿的样子给逗笑了，她拉着女儿的手，轻声叮嘱：&ldo;呦呦，娘就是担心你……&rdo;

程寻轻笑：&ldo;娘，我知道，我知道的。也许我后天进宫见了皇上，皇上一见我，说，呔，这个黑不溜秋的傻小子是谁，太黑了，真是脏了朕的眼睛，赶出去，赶出去。诶，我就回来了。&rdo;

雷氏噗嗤一声笑了，复又认真道：&ldo;你要真进宫做伴读，可不能这么说话。宫里头规矩重。&rdo;

程寻点头，甚是认真：&ldo;嗯，娘。&rdo;

初时圣旨下来，她还担忧过，家里人会不会怪她。毕竟若不是她执意读书，就不会有今日之事。可是从头到尾，她的家人没说过她一句不是。即使是不大支持她上学的二哥，也在努力想办法帮忙。

有这样的家人，是她的幸运。

此时在书房，程渊目光沉沉，对儿子程启道：&ldo;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去准备一些东西，不需要多贵重，兴许呦呦进宫能用得上。&rdo;

&ldo;父亲，真的让呦呦去宫里做伴读吗？&rdo;程启急道，&ldo;她性子单纯，恐怕不能适应。&rdo;

&ldo;这我知道。&rdo;程渊拧眉，&ldo;皇上圣旨已经下了，我也上书表明了她是姑娘。皇上不肯收回成命，现在没有别的办法。&rdo;

程启想了一想，试探着道：&ldo;会不会皇上不是冲着&lso;程寻&rso;来的，而是冲程家来的？&rdo;

&ldo;嗯？&rdo;

程启轻声道：&ldo;父亲，这位二皇子刚回宫不过两个月，根基不稳。生母是谁，外家是哪家，无人知晓。咱们只知道，他是茂阳长公主找回来的，苏家、宁家自是支持他。苏家是武将出身，在军中颇有些声望，宁家也是勋贵。皇上想让&lso;程寻&rso;做二皇子的伴读，或许是为了她身后的程家。&rdo;他顿了一顿，又道：&ldo;如今圣眷正隆的修远，可也算是父亲的门生。&rdo;

略一沉吟，程渊摇头：&ldo;未必。&rdo;

&ldo;父亲此话怎讲？&rdo;程启问道。

程渊屈起食指，轻叩桌面，发出笃笃声：&ldo;且不说这些年程家在士子中的声望不如以前，单说咱们家跟二皇子年龄相近，适合做伴读的，可不是呦呦。&rdo;

程启不解：&ldo;父亲？&rdo;

&ldo;你忘了瑞儿吗？&rdo;程渊沉默了半晌，方道，&ldo;瑞儿比呦呦更合适。&rdo;

程启微怔，心说也是。程瑞和呦呦同龄，如今正在国子监读书，学问、心性没得说。比起要扮成男子的呦呦，程瑞确实要更合适一些。‐‐不，明明京城子弟，比呦呦合适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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