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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列出了当时知道她身份的20多个人，说明了美国政府保密工作的疏漏。有人问，“秘密特工”是什么含义？经常使用的covert；　undercovered和classified几个词有什么区别？她到底是在办公室做案头工作的，还是到国外执行过秘密任务？Valerie都一一作了回答与澄清。

对于当时暴露她身份的报道，即“是她派丈夫去尼日尔执行任务的”这段报道，一位众议员问：“是你派你丈夫去的吗？就像我妻子经常让我去倒垃圾那样？”听众哄笑。她回答，不是的，她也没有那样的权限。

听证会全程电视直播，专门报道国会新闻的电视台C…SPAN还在网上直播。对中央情报局特工生活充满好奇心的人，对白宫高级官员泄露机密表示关切的人，观看这样一场听证会，实在过了一把瘾。

当然，白宫和中央情报局头头们的心情恐怕就没有那么舒畅了。

老人的希望

（2007年3月19日星期一）

马萨诸塞大街是华盛顿的一条交通干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有一位老人举着牌子向来往车辆行人示意。不论是风雨交加，还是大雪纷飞，每到下班高峰时，他都站在那里。他有何冤屈？他已经站了多长时间？

这一天下午虽然天空晴朗，但寒风凛冽，典型的倒春寒天气。我走出暖和的汽车，来到他的身旁，听他讲述一段令人胆颤心惊的故事。

他叫John　Wojnowski，出生在意大利米兰附近。他曾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欢笑嬉戏是他的童年记忆，直到15岁时，有一天，在一个乡村教堂，一个天主教神甫猥亵了他，他的快乐时光从此结束。他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无法接近，八年级时就被迫辍学。他后来到了加拿大，又到了美国，在建筑工地干体力活。他娶了一位波兰姑娘，有了一子一女。但由于自己的心理障碍，他把妻子赶出家门，儿女也没有能够接受高等教育。他45岁时不得不提前退休，靠微薄的退休金生活。他看过心理医生，但效果甚微。

1997年，美国德克萨斯州爆出了神甫骚扰男童的性丑闻，John的童年记忆被唤醒。他给天主教的主教写信，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主教回信，称那个神甫已在十年前去世，但教会可以支付他心理治疗的费用。他觉得自己的一生都被毁了，教会应当赔偿他的所有损失。他以后多次给教会写信，都石沉大海。于是，9年前，他开始在华盛顿梵蒂冈大使馆门前示威。他坚持站在这里向世人昭示真相，要求赔偿。

讲到童年那一幕，他多次中断，嗓中哽咽，眼眶湿润。但他的叙述逻辑清晰。他现在住在马里兰的一个地方，每天乘坐地铁来这里示威，其他时间会去图书馆看书。他的儿女非常支持他，他儿子正在帮他更新网站。他经常给他们打电话，感恩节还在加州团聚。他每月要从退休金一千多块中，拿出400块寄给妻子。他说，9年前，他根本无法像现在这样说话。这是一个挑战，他认为很有意义。谈话中间，他不时问我冷不冷，告诉我不能站到草坪上，因为那是大使馆的财产，也不要站在人行道中间挡住行人的路。有市内观光旅游车路过时，他会举起牌子让他们拍照。不少汽车向他鸣笛致意，他则举起大拇指还礼。原来，他并不孤独。

今年5月，他就64岁了。他满面红光，精神很好，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出他对这项“事业”的热爱。一个人的童年有了这样的遭遇，老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的确让人感慨良多。

与他交谈后，每次开车路过，我都会鸣笛或者招手以示敬意，就像问候老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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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的李昌钰

（2007年3月26日星期一）

世界名校耶鲁大学的图书馆令人叹为观止，古典建筑让人流连忘返。当然，最让人感到景仰的，是这里的人。一流的教授与一流的学生聚在一起，不知道会创造一流的什么，但仅法学院就产生了5位总统和副总统，现任总统布什就是耶鲁毕业生。

“家有梧桐树，自有凤凰来。”全世界的名流精英都以在这里访问演讲而感到自豪，名流精英们的演讲又为耶鲁大学的学术和社会活动增添了不少光彩。由中国旅美科技协会发起的“2007美中论坛”便是这道亮丽风景线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轮到李昌钰博士登场了。纽黑文大学刑事鉴定科学创始人和教授，沸沸扬扬的辛普森杀妻案，议论纷纷的*枪击案，凶杀，罪犯，尸体……当他健步走上讲台时，正襟危坐的听众们的脑海中，一定浮动着这些词汇和场景。

李博士说：我的工作是对死人讲话，今天对活人讲话，如果讲得不好，请大家包涵。会场一下子骚动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证明自己是个大活人。

他正式开讲，演示了很多幻灯片。照片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他说：警察让我去现场，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很简单，他被枪击了，因为他的圆领衫上印着Just　Got　Shot（刚被射杀）。警察又问有什么线索，我说那行字的下方就是电话号码。警察说，结案。听众们哄堂大笑。这么容易的案子谁都能破了。

他又放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仰面躺在地上。他说：我赶到现场，问警察在找什么，警察说找马，因为女尸双手双足弯曲，呈骑马状。听众大笑。他问听众发现了什么，回答正确的人，可以获得他研究中心的一枚徽章。虽然大家相信他说到做到，因为讲座中间，他已经分发了多枚徽章，但听众们瞪大眼睛找来找去仍不得其解。他最后告诉人们：她的*内外前后都反了，这是自己穿的，还是别人穿上去的？人们恍然大悟。他接着说：这里有不少女士，像这样穿*者请举手。听众们咯咯地笑。他严肃地说：现场勘察最重要的，是发现容易被忽视的东西，再高明的犯罪，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让听众们伸头张嘴听讲，掌声笑声不断的讲座本不多见，何况是这么一个严肃高深的刑事侦查话题。挥洒自如，轻松幽默，娓娓道来，如数家珍。站在人们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位充满自信与智慧的老人。“神探”、“当代福尔摩斯”果然名副其实。

受这种气氛的感染，我斗胆站起来提了一个问题。我问：您演讲的题目是“犯罪与经济”，前半部分说犯罪给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损失，后半部分又说犯罪制造了警察和侦破技术等很多就业机会，您是如何看待这种平衡的？这是一个故意刁难、没有答案、或者说答案自明的问题。他回答的大意是：如果没有犯罪，我就失业了，但我是真心希望犯罪越来越少。这样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我也没有期望一个破案专家对这样的问题提供石破天惊的答案。

由于时间关系，我是唯一一个现场提问的，因而沾沾自喜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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