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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治水患修建二陂12（第1页）

麦黄时节，叶公与樊夫人一同下乡察看乡情。在县城西南一高岗之上，远远望去，金色的麦浪，一眼望不到边。樊夫人高兴地道：“大人，今年麦收在即，庄稼长势甚好，百姓有粮食吃了，可以不再受饥饿之苦！”

叶公道：“是呀，叶邑土地广阔，百姓却忍饥挨饿，实在于心不忍。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之福，方为大福呀！”

一行人走下山岗，远远看见有人正在田间劳作。叶公走上前去搭话，是从前见过的耕夫妇二人，还有几个小孩在一边玩耍。耕看见叶公，忙上前叩拜。

叶公道：“你们受苦了。我看你们夫妇，辛勤劳作，庄稼长势喜人，等到粮食一收，可保证不再挨饿！”

女人立在一边道：“大人，从前的时候，也有过好的收成。可是种了一点儿粮食，不够交税。还有兵匪太多，这个来抢一次，那个来抢一次，哪里讲什么道理？现在可好，兵患没有了，又是风调雨顺的年景，大人又免了三年的赋税，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尽心尽力种地，这是大人的恩德呀！”说罢，又是倒头叩拜。在一边玩耍的孩子，见大人叩头，也模仿着倒地叩拜，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叶公忙上前将二人扶起。

此后一连几天，天气闷热，阴云密布。这天午后，浓云突然遮盖了天空，白天如同夜晚。樊夫人跪在地上不断祈祷，希望老天爷不要下雨。叶公在屋里踱来踱去。

“大人，眼看粮食就要收割，可是这天气——一旦下了大雨，如何是好？”樊夫人道。

叶公道：“我看大雨必下，只是希望能下的小一些，这样庄稼也可以少受些损失。”半夜里，炸雷突然响起，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樊夫人起身，望着窗外的大雨，叹了一口气。喊到：“大人，大人！”看见叶公站在屋檐下，远处的闪电不断地划破夜空，叶公面色凝重。

“这雨会停下来吗？”樊夫人道。

“天意难测呀！”叶公止不住心中的忧虑。

大雨下了三天，叶公被困家中，无所计出。樊夫人也只能是每天跪在屋中，念念有词，恳求老天开眼，早日放晴。雨下到第四天，稍微小了一点儿。叶公正要出门查看水情，忽然雨中有人急急奔来，正是力坚：“大人，不好了，澧水成灾了，庄稼被水冲走了，房屋冲塌不少，可能还有人被水冲走。这雨太大了呀！”力坚语无伦次。

“大人，不好了，淹死人了！”又一个人急急地赶来，叶公一看，正是澧叟。

“到底怎么样了？”叶公焦急地问道。由于几个晚上没有休息，叶公面色憔悴。

“耕一家人全部被水冲走了！”澧叟老泪涌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叶公惊问。

“他家住的地方低，房子也不结实。雨太大，房子塌了，我去查看，房子完全被水淹没了。他一家七口人全没了！”澧叟哽咽道。

“可怜这一家人，眼看庄稼有了收成，有饭吃了，结果——”樊夫人忍不住掉下眼泪，众人都劝慰她。

这天下午，雨终于停了，前来报信的各村的主事人多起来。叶公大致了解了情况：叶邑上千人受灾，死亡超过百人，房屋倒塌无数，麦子冲毁殆尽。叶公和力坚等人，来到澧水岸边。只见澧水掀起涛天巨浪，一浪接一浪，排山倒海般地打过来。浑浊的河水，呈现黄色，水中不时有飘浮的树木和庄稼流过，还有人们的衣服、日用品等。叶公想不到，澧水平时也就是一条细流，可是暴雨一下，发起狂来，竟然如此骇人。

接连几天，叶公下乡察看。洪水过后，到处是一片狼藉。

叶公道：“力坚，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治水。叶邑人民世世代代受洪水之害，如果不治水，不仅庄稼没有保障，百姓的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力坚道。

叶公道：“你把澧叟叫来，咱们商量一下。”

澧叟来到，叶公问他：“我想治水，你看能行吗？”澧叟有些迟疑地看着叶公，又看看力坚。

“大人真要治水？”澧叟又问。

叶公重重地点了点头。

“治水不容易呀。多少年了，澧水就是这样，平时还可以。河水不大，百姓们经常涉水而过。可是一到雨季，河水大涨，冲毁农田，毁坏房屋，甚至冲走人和牲畜。可是真要治水，实在是难！”

“以前就没有治理过吗？”

澧叟答道：“我在这儿生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人治理过澧水。到任官员，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百姓的命不值钱呀！”叶公听了，表情更加凝重。

“治水有那么难吗？”叶公问。

“叶邑境内，河流众多，大多发源自方城山，其中澧水最大。平时这些河水流量很小，一下暴雨，山洪来到，河水突涨，水流不及，就会产生灾害。”澧叟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吗？”力坚问道。

“澧水上游，有个人叫长沮，打渔为业，他对这里的河流情况最为熟悉。大人如要治水，可以先问问他。”澧叟道。

第二天一早，叶公和力坚就去寻访长沮。沿澧水向上，走了一个时辰，看见一间草屋，一名汉子坐在地上，正在编织一个鱼篓。

力坚上前问道：“我们找一个人，叫做长沮，你知道吗？”

那人道：“不知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这是叶邑长官叶公。叶邑常年受洪水之灾，百姓困苦不堪，大人决心把河流治理好，让它不再为害百姓。听说他对咱们这里的河流情况比较熟悉，特地来寻访他。”力坚道。

“大人贤名早有耳闻。只是——大人真要治水？”那人疑问道。

“不治水，百姓的生活就没有保障。我决心已下。”叶公道。

“我就是长沮，我家世代住在水边，深受其害，如果大人决意治水，我愿意竭尽全力。”长沮跪倒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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