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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打一架（第1页）

傍晚跟王二一起吃过饭，也是早早回了房间。

孟终兴一直盯着屋顶，觉得不是很自在。这王二待他，简直没话说。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地儿，他有些后悔。

不应该为了什么劳什子书就这样走来。

活死人，肉白骨，这种听都很少听的事，他又如何做到。师傅早些年就骂过好多次了，说他笨的跟猪似的。这猪真能领悟到那般真理么？

他问自己，他也回答自己。不能。

这十八年来，他倒是第一次感觉到，寄人篱下的滋味。当初带着小妹住在破庙，后面去了孙正月的家。他都没有这些感觉，这人最想着长大，长大了，心里又生了许多难处。

见夜深人静，他就推开门。朝王二说的台子上散去。

繁星漫天，月色照旧皎洁，他踱着步子，慢悠悠拐了弯。

这台子十分宽阔，比房门前的大道，更是宽了好几倍不止，照旧用的青石铺垫。

他百无聊赖，一直走到台子最远处，看那方立着根石柱，上面隐隐刻着点到即止四个字。

清风徐来，石柱后便是极深的高崖，他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密林，月如水，他心也如水。这才稍许安宁了些。

孟终兴摆开架势，柔中带刚，打起了拳来。整整八年，他很少断了这份习惯。欢喜也打，烦闷也打，在孙正月院子里打，在这灵云教中，他自然也要打。

感受着身体中气息浮动，他顺其自然，见气向外，便雷霆出拳，如气内敛，便收回招式。这开合间，他忽然觉得，气，好像比以前更听话了，让它出，这自然就出了，让它收，也不含糊。

“好，打的好。”

一阵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孟终兴打拳时心无旁骛，倒是没听到脚步声，也不知他看了多久。

他长出一口气，回头。

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粗布麻衣，正两手拍着，给他喝彩。

“好拳脚，没个十年，出不了这神韵。”

孟终兴微微点头，恭敬的说道。

“老先生见笑了，我这门外汉，随便乱打。”

“哎，你可不是乱打的，这怎么是乱打的呢，要章法有章法，要招式有招式，最重要的是，要气，有气。”

孟终兴这才惊讶了起来，看来这老人也不是寻常老人。

他又仔细打量一番，借着月光，但见他皱纹丛生，个子也不高，张嘴时，牙也没多少。他心底估摸着得有七八十岁了。

“感谢指教。敢问，先生是什么人？”

“嗨，没趣，你知我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呢。”老人精神抖擞，扭动脖颈。“你这拳，虽然有气，但还是少。”

“怎样是多，怎样又是少？”

“我这样的就是多啦。”老人随口说道，轻飘飘打了他一拳。

下一刻，只觉得万钧之力猛烈袭来，轻柔的一拳竟打的孟终兴连退四五步。但更可怕的是，他清楚的感觉到，力道进入身体瞬间，他竟好似身魂分离一般。这种直接威胁到性命的招式，让他半天喘不过气来。

“怎么，一拳都扛不住。”老人说的有些戏谑。

半晌，孟终兴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痛快，痛快，真是痛快。”他连讲三个痛快，这一拳不仅打的他气血翻涌，胸中那些情绪，也被打的不翼而飞。

“小家伙，还得练。你是这门下哪位的弟子？”老头子啐了一口唾沫，问他。

“我今天刚来，听王二讲这里有活死人，肉白骨的书，想求来一看。”

“骗人的，没有。”老人斩钉截铁说。“可能真有，我老头子没见过。但这等法术，跟神仙已然没了区别。”

“那王二说有这样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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