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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三门问题18（第1页）
给周晓羽发完短信，伊依叫的网约车也到了，两人一起把大大小小的纸袋扔到了后备箱，就朝着广播塔出发了。
“贾明志，我还说我叫真姓氏呢。”林潇潇把裙子口袋里那张金属制的，十分硌屁股的名片揪了出来，放进了小挎包里——那个像“小丑”一样的男人走了之后，林潇潇才发现，他的脚底下踩着一张他的名片——虽然上面写着“贾明志，职业策展人”这种一眼不可信的东西，但林潇潇还是顺手捡了起来。
“但他说他只讲真话。”
“反正我还是不信啦，算了算了，管他干嘛。哦对，伊依，我睡会，到了叫我。”
“潇潇姐这会要在梦里做什么吗？”
“诶嘿，小秘密啦，反正记得叫我就行了。”
……
“哔——”
“到底怎么回事？”然而，此刻的周晓羽显然不怎么有时间看手机，他正和一个胡子拉碴的憔悴男人共同坐在洁白的仪器之前——那个仪器如果被伊文斯看见，伊文斯肯定会觉得熟悉，因为它看上去就像瓦尔特音乐厅地下的那个嗡嗡作响的泰坦的缩小版，但是，和那个庞然大物相比，它显得是如此洁净而高效。
“这不可能……”那个男人的眼珠通红，而且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让其从眼眶里夸张地凸出来。扫了一眼那些完全看不懂的屏幕、仪表和灯珠，向来自矜的周晓羽都有点不耐烦了，他示意身边的保镖上前，使劲在那个男人脸颊上拍了好几下，极速的充血让那个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愣愣地看向周晓羽。
“这不可能，周先生。”
“怎么说？”
“您看——”那个男人操作台上繁复的开关清理着屏幕上不利于周晓羽理解的“杂音”，最后只剩一条明显的折线，“从前几天开始，在过去观测的恶魔反应的基础上，就出现了这个新的增量，我起初以为只是日常新的低等恶魔通过黑井抵达西清导致的波动，但是——”男人指着那条折线的峰值，高的一直顶到了屏幕的上缘，“就在您刚进入房间的时候，这个值突然突破了我们之前一直在跟踪的那个‘侯爵’的强度，一路飙升，您要知道，这个增量意味着同时出现了至少十位、或许是二十位魔神柱，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自检了一下机器，但机器并没有出问题。”
男人语速很快，说的口干舌燥，但他并不停止，只是继续抬手将屏幕时间轴上时间量度缩小，让更短时间内的波动图像显现出来：“更奇怪的是，就在十几秒前……”他不再说话，只是让周晓羽自己看屏幕。在那里，周晓羽看见折线勉勉强强地拐成了点和横的图像，但成功地呈现出一串摩尔斯电码：“··-，·-·，··-·，---，---，·-··，·，-··（urfooled，你被耍了）”。
……
“您好，您好，该下车了。”网约车司机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把林潇潇叫醒了。她揉了揉困顿的眼眶，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风景。在天边的晚霞中，广播塔安静地矗立着。
“师傅，为什么不继续往前开了？”
“你看前面交警封路了，得自己走过去了。”
果不其然，几个交警正拿着橘红色的路障把西清南路封了个水泄不通，而他们背后那辆熟悉的雷诺，已经向潇潇透露了封路的原因。
“谢谢，我用平台付了。”
“不谢不谢。”
装作没听到背后司机“现在的娃心真大”的碎碎念，潇潇一路走进自然馆的园区，在用黑调委的证件通过重重关卡之后，见到了墨巧希。
“我寻思咱们单位的预防措施有够糟糕的。”林潇潇看着面前自然馆门口担架上躺着的一排小学生，对于市一中在自己监控下招引恶魔的趋势往往在襁褓中便被扼杀感到自豪，“希姐姐，怎么还有复数受害者啊。”
“如你所见，这次招徕恶魔的情感是‘攀比与嫉妒’，这群孩子的小学确实不怎么样，终究管理不佳，所以在恶魔的挑拨之下，基于攀比的社交矛盾爆炸了。到了今天他们自然馆研学，一件关于私服的小事就导致大打出手，用了催眠气体才算消停了，要不然出人命了。”墨巧希翻着手里的几页像是笔录的纸张，给林潇潇总结。
“懂了懂了，小孩子这种情感比我这种肤浅的土狗都强。想当年我读小学的时候，男生之间顶多比一比谁的铅笔盒更豪华，”林潇潇瞟了一眼其中一个男生鞋帮上的字母，暗自咂舌，“现在的小学生都开始比奢侈品了。”她一边自贬一边跑到伊依旁边看她的电脑屏幕——这玩意连着那个长得像马桶的“筑梦”装置，顺便一提，需要筑梦的时候，伊依需要站到那个“马桶坑”里。
“林前辈，我有点紧张。”伊依的头上，林潇潇能看到汗珠晶莹地反射着电脑的微光。
“别紧张，我看你造塔不是挺开心的吗？要是今天打赢了我回去送你个《城市：天〇线》。”
“那是什么？”
“是个游戏啦，在那个里面你可以把想造的建筑……呃，好像不行，反正你就当可以自己创造一座城市，大概。”
“原来如此。”伊依点点头，被林潇潇一打岔，好像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再说了，你进入黑调委不就是为了做一些以前不能做的事情吗？”
“嗯嗯。”
“所以啊——”林潇潇伸手揉圆搓扁，把伊依脸蛋当成面团子把玩一番，“就算‘筑梦’失败了，让那么高一座塔，还是西清的名胜倒塌，哪怕是在梦中也很酷吧！”
“潇，书记说可以‘潜入’了。”墨巧希挂断了电话，示意林潇潇可以开始任务了。“今天‘ChewingPromise’的状态不是很好，不过你要是需要帮助我也可以进去帮你。”墨巧希对于这种复数受害者的事件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没事，我能搞定。”说着，林潇潇戴上“包覆式新型‘潜入’装置”，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是啊，你俩一直配合的很好。”墨巧希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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