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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凉的毛巾敷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身体上,凉飕飕的湿润润地很舒服,程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
衣服都被解开,熟悉的身影正弯腰帮他擦拭身体,被酒精烧灼的热度缓缓退去。
“虞渺……”他哑着嗓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你醒了?我已经给你搽了一遍了,要喝水吗?”虞渺把毛巾扔进盆里,站起来问道。
“我是怎么……”他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有点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灌醉的。
“你同事……叫柳越的beta叫我来接你的。”虞渺接了一杯水凑到了程屿嘴边。
程屿手撑在床上坐起来,几口就喝了个精光,吞咽不及的水又流到了脖子上胸口上,痒乎乎的。
他伸手去抹,只是抹得更湿而已,泛红的胸腹肌肉泛着水光莫名带了点情色的味道。
虞渺冷冷地看着,把毛巾拾起来,覆在他身胸口,一点点地擦拭,粗糙的织物布料掠过敏感的胸乳,身体不自觉僵硬了。
虞渺察觉他隐隐的抗拒,立刻站了起来,冷漠地将毛巾扔在他身上,“你自己来吧。”
虞渺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程屿脸上有点发烧,心乱如麻,他一个多月没回家,自己在外面喝大了,人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接回来照顾……
他刚刚好像一句感谢或者软话都没有。
太没有担当了……
他坐起来,脑袋沉重又疼,缓了缓才站起身体,随意扣了下衣服,想去敲虞渺的房门。
还没走拢,门就开了,虞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病历,啪地一下拍在程屿肩上,“你不用担心我会怎么着你了,我的病又复发了。”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俊美淡漠的神情中深藏的苦涩却还是被程屿敏感地捕捉到了。
“怎么会?”他反问,拿着病历很快翻了起来。
里面都是虞渺这一个多月身体的检查、诊疗记录、心理治疗记录。
“勃起障碍”几个字触目惊心。
他听见血液在自己的耳畔极速逆流的声音,心脏无端端地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又极速坠落,无声沉底。
“是……是因为我?”他的手指轻微颤抖,将病历纸的一角都捏出来好些褶皱。
虞渺看着他,一语不发。
程屿感觉像是脑子里一列火车轰隆隆呼啸而过,眼前不自觉的回忆起了他出走那天的情形。
虞渺还在他体内冲刺,正在成结的关头,头靠在他脖子上想咬他的腺体……
霍一舟突然冲进来,直接暴力将他拽下床,打了一顿……
对一个alpha,不,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这大概都是噩梦般的经历。
他当时完全沉浸在被残忍性虐的苦痛和即将被迫标记的不安里,完全没有考虑到虞渺当时的状态……
他把他扔下一个多月,不解释,不理会,冷暴力,让他独自面对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
“医生怎么说?”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感觉眼睛有些发涩。
“医生说是缺乏安全感造成的心理问题,需要伴侣给予足够的安全感。”
安全感?
程屿沉默了,他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怎么给对方保证?
他想起自己和虞渺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除了给对方写过建议书、商业计划书……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反而在生活上被对方照顾地无微不至。
而且他还隐瞒出轨的事实,让其他的alpha来伤害他……他一点都没有尽到保护爱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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