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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野蛮人（第3页）

“对，应当赶他出去，免得泄露了咱们机密！”

“滚出去！野蛮人！”

......

议事堂中又乱了起来，皆是在出言讽刺加洛云父亲。

加洛云捏紧了拳头，想要分辨出这些人是谁，却尽是些陌生的声音，想来是族中向来给自己冷脸的叔伯辈。

亚麻矢扶住他肩膀，加洛云强压下心中的酸楚和委屈，继续默默听着。

‘加洛云的父亲是野蛮人。’

苏牧震惊了，无法再随着加洛云的视角，安静地看3D电影。心中疑问一丛一丛的生出来。

‘加洛云的父亲是野蛮人，怎么加洛云却是翼羽人？’

苏牧虽不知道野蛮人是什么种族，但听了这么久，也明白野蛮人和翼羽人是不同的种族。野蛮人应该没有翅膀，肯定是不会飞的。

可是为什么野蛮人能够生出翼羽人？难道说加洛云是被收养的？可是翼羽人如此歧视野蛮人，翼羽人族群又为什么会接纳加洛云的父亲？

或者说野蛮人就是能够生出翼羽人，可是果真如此，那不是说明野蛮人和翼羽人生理上并无隔阂吗？

苏牧百思不得其解，继续默默听着，心中却无比好奇，想要一窥加洛云父亲真容。看看到底什么是野蛮人。

难道是一种茹毛饮血，青面獠牙的未开化人种？

“静！静！”大伯又压下了堂中的混乱，却响起了族正的声音。

“像何样子？狄是咱们生死与共的兄弟伙伴，堂中人有多少被狄救过性命？有多少吃过狄猎来之肉？狄之事，昔日是诸位叔伯在这议事堂中商定的，族库中还放着当时的符契，上面还刻着各位先辈的名字和各位的姓氏。难道各位要背弃祖辈的诺言，给姓氏抹上耻辱吗？”

议事堂中瞬间静了下来，除却几声嘟囔，再无人出言讥讽加洛云父亲。

“狄之事，族中所有人不准再提。”族正停顿一下。

“野蛮人一事，兼与狄所言皆有道理。这伙人反常处甚，不应轻举妄动。大凹占离井口陉不过二三里，离本桑林却还有百三十里远。这伙人想要过来怎也得月余，先观察他们几日再行动不迟。”

“是。”

堂中众人皆应了。

“兕，监视野蛮人一事你来安排人手。再，巡逻一事已有疏漏，你安排值守巡视更替之事，换值不可再有间隙。巡守范围和人手也需倍增，巡视范围东要到长行岭，西要到鬼丘。族寨布放......”

族正已经开始安排族中各事宜，加洛云和亚麻矢二人知道议事也将要结束，默默就起身离开，以防刚出去就撞上散会的大人，不好解释。

二人退出树缝，从一树洞滑出，落在学究老爷的后院之中。这处说是后院，并不露天。顶上还是主桑木壁，长满了散发荧光的草藓。

二人从后院转出前厅，学究老爷仍在卧房之中。

二人偷来时，学究未曾出卧房，二人要偷跑，学究依然未出卧房。

加洛云和亚麻矢常随学究老爷学习，对此习以为常。

学究老爷的屋子正在主桑树之下，是主桑树根缝隙之间挖出的树坑。

二人推门出来，夹在主桑两浮根之间。两人腾身而起，落在主桑一截浮根上。

向上方望去，大人们已经出了议事堂，正从主桑飞向四面八方。二人飞上议事堂，各自去寻父母。

加洛云飞上议事堂所在枝干，正看着父母出来，叫了声娘亲，就向着父母迎了上去。

加洛云的母亲，黑发黑瞳，面容上满是风霜。棕红色的羽翼收束在身后，穿着麻布的衣裤，光着双足。

加洛云投进母亲的怀抱。加母面带慈爱，抚着加洛云的长发。

加洛云被母亲抱在怀里，苏牧却震惊地琢磨着，刚才所见加洛云父亲的形象。

加洛云和父亲长得有九分像。加父剑眉星目，同样是个帅气英俊的男人。

他穿着厚实的藤甲，将全身都护在其中，只漏出头颅，脚上还穿着一双藤木编织的鞋子。

不出所料，加洛云父亲背后没有那灰褐色的“斗篷”，也就是翼羽人的羽翼。

可奇怪的是，苏牧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之处，如同上一世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

依着加洛云心底不断传来的感受和印象，苏牧产生了一个让自己感到荒谬的念头。

‘野蛮人便是上个世界的普通人，普通人就是翼羽人口中的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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