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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戴维·米斯凯维奇的影子，”卡伦·普雷斯利评论说，“伊桑·亨特和米斯凯维奇都喜欢最后胜利时的刺激。就像米斯凯维奇通过汤姆·克鲁斯间接地了解另一种生活一样，我看到，汤姆·克鲁斯也渐渐变成了戴维·米斯凯维奇。两个人的变形过程完全可以写成电影剧本了。”卡伦·普雷斯利是最早认识到汤姆在朝这个方向发生变化的人。

汤姆饰演的超级特工伊桑·亨特吻合了他的密友米斯凯维奇的性格，妮可则终于撕掉了贴在自己身上的“汤姆·克鲁斯妻子”的标签。1995年5月，妮可飞到戛纳，她的影片《不惜一切》正在电影节上映。这是她第一次独自走上红地毯。她穿的那件开衩到大腿根的晚礼服几乎像她拍的电影一样引起了轰动。她不仅得到了12个奖项的提名，包括金球奖最佳女主角（她最终赢得了该奖项），她还终于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20　甜心先生

妮可沉醉在评论界的赞美声中……影片本身的票房成绩却很一般……现在，她要饰演一个严肃的角色了，这意味着哄孩子的任务就留给了汤姆。1995年夏天，虽然夫妻俩在伦敦租了一幢宫殿般宽敞的豪宅，每周租金15　000美元；妮可却决定，为了演好简·坎皮恩导演的《贵妇画像》中的女继承人伊莎贝尔·阿彻，她需要独处。这是她沉浸在工作中（有人会说，沉浸在自我当中）的表示，说明她要全神贯注、不受干扰地投入到角色当中。

她对角色的投入达到了这种地步：她坚持穿紧身胸衣……胸衣把她的腰勒得只有48厘米，以便感受伊莎贝尔的疼痛。拍摄好几次中断，原因是她由于疲倦而脸色苍白，甚至昏倒在地，半天醒不过来。11月影片拍完后，她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浑身乏力，还发着40度的高烧。对此我不觉得奇怪。就像她的丈夫汤姆在出演《生于7月4日》时一样，我又听到劳伦斯·奥利弗的幽灵说的那句话了：“装做表演，要容易些。”

妮可说《贵妇画像》是“她的孩子”，她在为这个“孩子”自讨苦吃的时候，汤姆正努力在家庭、事业和孩子们之间保持平衡，一边在“松林制片厂”拍摄《谍中谍》，一边在伊莎贝拉睡觉前抽空给她讲故事，一边还要忙里偷闲地享受开飞机的乐趣。他甚至还抓住机会，在威尔士王妃戴安娜带着大儿子威廉参观“松林制片厂”时跟她调了*。在两小时的参观过程中，他的笑容和魅力让她心动，不过，他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王妃喜欢高个子男人。

尽管忙得团团转，汤姆仍然抽时间为早年作过记者、后来当了导演的卡梅伦·克罗试读了剧本。卡梅伦是他十多年前通过肖恩·潘认识的，他们在《里奇蒙特中学时代的狂放生活》中合作过。卡梅伦的新片《甜心先生》（Jerry　Maguire）讲述一个看不惯世态炎凉、悲观厌世的体育经纪人的故事，他辞去了在人情淡漠的公司的好工作，离开时只带着自己的女秘书和唯一的客户、足球运动员罗德·蒂德韦尔（Rod　Tidwell）。丰满充实的剧本从一开始就打动了汤姆，他被“甜心先生”从自私自利到认识自我的转变吸引住了。他迷上了这个故事，竟然自己飞到洛杉矶去见卡梅伦和影片的制片方，还没提片酬要求，就对着一群人大声朗读了角色的台词。

卡梅伦解释说，汤姆·克鲁斯的名字是成功的同义词，请他在银幕上饰演一个失败者会很有趣。后来，这部电影为汤姆赢得了奥斯卡提名，饰演罗德·蒂德韦尔的小古巴·古丁（Cuba　Gooding　Jr。）赢得了最佳男配角奖，该片还让更多的人认识了芮妮·齐维格（Renee　Zellweger）。芮妮·齐维格是汤姆银幕上的恋人，她注意到他身上的某些品质使他成为一名好演员，也使他成了一个很难琢磨的人……他可以在1秒钟内收回在演戏时的充溢感情，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演得那么好，简直让人悚然。你凝望着他的眼睛，他好像真的很难过，好像真的爱上了你。你觉得，你似乎窥见了他的心，触到了他的灵魂。可是导演一喊‘停’，他马上就收起这一切，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你呢，不得不花6个月给自己疗伤。”齐维格的评论不是唯一的。采访过，甚至给汤姆·克鲁斯做过听析的人们在接触过他以后，总会留下一种他在演戏给自己看、没有表现真实面目的印象。

21　恶魔库布里克

汤姆在银幕上的形象诱惑和吸引着公众和他的同龄人。他不仅由于《甜心先生》赢得了金球奖，到了1996年，他还是连续在5部影片中饰演男主角的第一位演员：包括《甜心先生》和《谍中谍》，几部影片在美国的票房毛收入全都超过1亿美元。此外，他第一次尝试制片，就亲眼看着《谍中谍》的票房收入超过亿美元。他是好莱坞无可争议的“天之骄子”，他能让每部影片取得票房成功。

可是，他装裱起来、挂在好莱坞办公室的墙上以示自豪的，不是大获全胜的新片宣传照，而是一份褪了色的传真。传真是过着隐居生活的传奇人物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导演发来的。库布里克拍过《2001：太空漫游》（2001：　A　Space　Odyssey）、《发条橙》（A　Clockwork　Orange）、《闪灵》（The　Shining）和《奇爱博士》（Dr。　Strangelove）等经典影片。传真只写道，库布里克希望将来跟汤姆和妮可合作拍一部电影，剧本过几个月寄给他们。汤姆把这份传真展示出来，说明就连他也承受不起老前辈的恭维。裱挂起来的传真每天都让他想起自己的才华之高、魅力之大，喜欢他的远不只是普通观众。

“他希望跟我和妮可合拍一部电影，这真是个奇迹。”他后来回忆说。奥斯卡奖获得者、编剧兼作家弗雷德里克·拉斐尔（Fredric　Raphael）的剧本终于寄到时，“我们马上就答应了。”妮可回忆说，“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尽管汤姆和妮可先前合拍的电影不太成功，但是，与电影界的一位传奇人物合作的期待占了上风，他们抛开了顾虑。“他们认为，他们要创作一部杰作、一部奠定他们声誉的经典之作。”一位同事后来回忆说。

这次怪异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它将考验他们的演技、健康、耐性和婚姻的极限。他们第一次跟库布里克见面，是在1995年冬天。这次会面奠定了一种诡怪的、超现实的氛围，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要生活在这种氛围当中。当时，妮可还在忙着拍摄《贵妇画像》，夫妻俩雇了一架直升机把他们从伦敦送到位于福德郡圣奥本的库布里克的家。虽然他们到达的方式体现了真正的好莱坞气派，但他们却像第一次约会的男女一样忐忑。妮可后来承认，她在跟库布里克握手时“心里很害怕”。库布里克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身工作服，在自家绵延一片的草坪上迎接了他们。

他们去库布里克家讨论的电影《大开眼界》（Eyes　Wide　Shut）是根据阿瑟·施尼茨勒（Arthur　Schnitzler）的小说改编的，它讲述一对夫妻的性幻想、梦想与现实的模糊界限以及由此产生的难以谅解的隔膜。库布里克对他们说：“这部电影探讨的是性幻想和嫉妒，不是性本身。”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让妮可签了一份愿意拍*戏的合同，以便将来拍摄可能的*场景。库布里克想请现实生活中一对真正的夫妻来饰演男女主角，以此表达夫妻之间奇妙的情感波动。

他最早考虑的演员是金·贝辛格（Kim　Basinger）和她的丈夫亚历克·鲍德温（Alec　Baldwin）。贝辛格在《9个半星期》（912　Weeks）中的表演证明，她不怕在银幕上探索*。编剧弗雷德里克·拉斐尔的态度很谨慎。“我觉得他的想法很奇怪。他认为，如果他让一对真实夫妻来扮演夫妻，就能捕捉到一些真实的情感。这种对表演和婚姻的认识是非常幼稚的。”在库布里克的坚持下，拉斐尔松了口，建议他选用好莱坞的一对名人夫妻。于是库布里克就给汤姆发了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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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夫妇合拍《大开眼界》

妮可和汤姆很紧张，俩人手握着手坐在库布里克家的客厅沙发上，库布里克则“很兴奋”，因为他把好莱坞的一对黄金夫妻招来了。他后来对拉斐尔说，汤姆和妮可显得“很恩爱”。拉斐尔有点怀疑。“不知怎的，这些话从库布里克嘴里说出来，我听着很奇怪。谁知道他们在跟人见面时，是不是一向握着手。不过，他对他们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很满意。他认为那就是一对夫妻在一起的真实情形，他没有一点疑心。毕竟，如果你是在演戏……不管演得多像真的……都会留下演戏的痕迹。”如果像拉斐尔怀疑的那样，这对夫妻表现出来的恩爱是专门做给库布里克看的，那么，这个时候，他们对《大开眼界》将怎样主宰他们的心灵和思想则毫无预感。

这对夫妻向来喜欢旁若无人地投入大量心思钻研将要塑造的角色，这一次，他们要反映自己，或者自己的某些层面，他们没地方可去了，只能去往自己的内心探讨微妙的情感。虽然他们聘请了表演老师苏珊·巴特森（Susan　Batson），在伦敦租住的房子里分头排演，但是，像妮可后来承认的那样，他们还是涉足了一个“危险的主题”，这个主题曾经让库布里克夫妇感到害怕（库布里克最早提出把这本小说改编成电影，是在他们结婚的头几年）。妮可回忆时显出一派很有先见之明的神气：“可是汤姆和我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这意味着把一个人的醋意、受到其他人吸引的一闪之念告诉对方……通常情况下，我们都会绕开这些小心思或者假装没有过。这是很难的，有时候还容易引起争吵。它要么把我们的心贴得更近，要么让我们产生隔膜。”

片酬颇为可观，据说高达2　000万美元；不过，夫妻二人的投入也不少，他们同意签署一份具体义务没有终止日期的合同。他们热切地想跟库布里克合作，虽然明知道库布里克喜欢没完没了地重拍（不仅在拍摄，而且在排演时），但他们还是签署了漫长的5个月的拍摄合同。事实是，剧本之类的准备工作在曼哈顿只用了3天就完成了，而影片的拍摄却花了400多天，后来作为“历史上拍摄时间最长的普通电影”被载入了《吉尼斯世界纪录》。拍摄旷日持久，演员哈维·基特尔（Harvey　Keitel）和珍妮弗·贾森·莉（Jennifer　Jason　Leigh）先后退出去干别的事了。悉尼·波拉克（Sydney　Pollack）和玛丽·理查森（Marie　Richardson）补了他们的缺。人员替换引起了一个附带的结果。在无休止的拍摄期间，波拉克和汤姆大谈他们共同热爱的特技飞行……波拉克惊讶地发现，他教汤姆炒菜时，汤姆很快就学会了复杂的操作。

可惜汤姆没工夫享用美食。拍摄期间，34岁的汤姆得了胃溃疡，这种疾病往往与压力太大有关。这件事我不觉得意外。汤姆饰演片中的比尔·哈福德（Bill　Harford）医生，在马拉松式的拍摄中，他只有6天不在片场。妮可不拍戏时，就安排伊莎贝拉跟约克公爵夫人萨拉的女儿、公主比阿特丽丝和尤金妮娅一块儿玩耍，去“湖畔诗人”威廉·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的故地游玩，学习他的诗歌以及意大利语，还去当地的马术学校上课。

回首往事，妮可意识到，那段日子，他们在一个“陌生、狭小、封闭”　的世界生活了18个月，大多数时候把自己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我们见不到什么人，”她回忆说，“汤姆和我有一间合住的活动房，我们各自还有一间小屋子。我常常到自己的那间小屋子去读书。”他们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小天地，身边的工作人员成了亲密伙伴。汤姆一连几小时跟司机汤米·利（一个和蔼慈祥的伦敦佬）和保镖米基·布雷特在一起。布雷特是个慈父般的人物，不但汤姆喜欢他，安吉丽娜·朱莉（Angelina　Jolie）和朱莉娅·罗伯茨（Julia　Roberts）也都喜欢他。

23　讨论婚姻生活中最隐秘的细节

拍摄是更大的煎熬，因为虽说汤姆本人就是精力充沛、激情迸发的代名词，他却不喜欢扮演银幕上那个“沉默寡言”、心不在焉的医生。一般来说，汤姆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觉得拍摄“很不愉快”。他是个喜欢积极行动和施展权威的人，而库布里克操控别人之狡猾和手段之老练堪为汤姆的对手。汤姆已然是控制别人的高手了，库布里克还要胜他一筹。库布里克不但要控制别人，他还渴望别人彻底服从自己，从剧本、演职人员、制片人到电影公司。妮可喜欢库布里克，就连妮可也为库布里克的固执感到震惊。“跟库布里克在一起工作，”她说，“演员必须按照他的意愿生活。他不想让我离开住处。我一出门，他就很着急。他想让我全身心地投入……我的意思是说，他也像别的导演，他们不愿意想到除了自己手头的电影，世界上还有别的电影。”

虽然汤姆拥有强大的明星号召力，但最终还是库布里克说了算。毕竟，他曾经逼迫女演员谢利·杜瓦尔（Shelley　Duvall）为《闪灵》的一个场景拍了127遍；他为了拍《发条橙》的一个镜头，把马尔科姆·麦克道尔（Malcolm　McDowell）的眼睛撑开得太久，差点让马尔科姆变成瞎子；他在拍《奇爱博士》时差点把乔治·C·斯科特（George　C。　Scott）逼疯。汤姆说：“他喜欢用长镜头拍摄，所以我们一遍一遍地重拍，直到取得满意的效果。是的，有些戏我们拍了六七十遍。不过也有些时候，跟人们一般的想法不同，我们只拍几个镜头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1996年11月拍摄工作在伦敦城外的“松林制片厂”开始时，时年68岁的库布里克成了汤姆和妮可生活中的第三者，成了闯入他们的工作和婚姻、施加微妙控制的一股力量。而这对夫妻的工作和婚姻很快成了一回事。库布里克分别跟两个人见面，禁止他们私底下在一起对笔记或者谈论这部电影，担心他们破坏现在形成的最后由他定夺的氛围。合作期间，他们与库布里克讨论了婚姻生活中最隐秘的细节，慈父般的库布里克闯入了他们的私生活。有一次，他训斥妮可对丈夫说话的态度太刁蛮。在汤姆和库布里克的权力斗争中，他们很少正面冲突，两个人都是通过助理来传递指示、大有玄机的信号和可能让对方生气和恼火的消息等。

汤姆说：“生活中一天到晚都是只有我、妮可和库布里克。有时候，房间里真的只有我们3个人，一个外人也没有。他自己操作摄影机。负责音效的家伙给我们安好录音话筒就出去了。有些事情我们私下里做，因为它们是私事；有些事情我们两个人做，是为了表达情爱；还有些时候，他拍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场景，要是他没有营造那种私密的气氛是拍不到的。这种情况让我觉得很难受。我们看样片的时候，妮可有时候会说：‘噢，老天。’在感情上，我们就好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接着又要跑一场马拉松。”

这种私密感不可避免地影响了汤姆和妻子、演员和导演之间的关系。库布里克鼓励夫妻俩提出他们对一场戏的设想，但他却似乎明显地偏爱妮可，有意打压汤姆。他记下她随兴说出的俏皮话，选用她提出的音乐、克里斯·艾萨克（Chris　Isaak）的《宝贝你错了》（Baby　Did　a　Bad　Thing）为他们的*场景配乐。他称赞妮可“教养很好”，说汤姆是情绪不稳的“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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