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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清晨朦胧，吸进鼻腔的空气冰凉且清新。早起的人们三三两两在街道上走动。我站在丁字路口上，思考着是向左转还是向右转。

“裕太，不跟家人说再见就走是很不礼貌的哦。”入耳轻柔悦耳的声线自左手边响起，少年仿佛融入晨曦般柔和。

不二裕太鼻腔重重哼了一声，绕过二周助推开门栏。不二周助伸手搭上他的肩头，笑眼如月牙儿弯弯，“等由美子姐姐起来让她送你去学校好么？”

不二裕太一把拍下不二周助的手，他跨在肩上的背包紧了紧，“不用你操心！”

一片粉红染上不二周助白皙的手背。

我按下心头的腾起的冲动，安静地站在5步之外的转角，因为不二周助依旧宠溺地对不二裕太微笑，他说：“昨晚我回家时听由美子姐姐说圣鲁道夫通过地区预选赛，想跟你说恭喜却发现你已经睡了。现在才说希望不嫌晚。裕太，恭喜你。”

“不需要！连地区预选都过不了的话圣鲁道夫怎么打入全国，拿下全国冠军！”相似的发泽，相似的五官，在不二裕太的身上却有着不二周助没有的倔强和火样的执着，他一字一顿地大声喊道：“不二周助，你听着！我会在地区选拔赛上打败你。我要让大家都记住我，是不二裕太！不是不二的弟弟。”

“裕太……小声些，你吓到贵子了。”不二周助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一个收声的姿势，隔壁家正准备出门散步的幼儿园生贵子瞪着她的大白眼点点头。

“……贵子你……要散步就赶快去！”不二裕太似乎颇为压抑地轻声哄着邻家的小女孩。

贵子了然地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做了个‘别介意我请继续’的动作。

“总之，我们是敌人！就是这样！”不二裕太放弃了和贵子的沟通，抓紧背包匆匆离家，与我擦身而过。

“可你还是我的弟弟啊……”不二周助轻轻地说，目送不二裕太离去的目光发现了一直没有掩藏身影的我。他漫步走来，抬手摸摸我的头发，“早啊，明明。那么早是来找我的么？”他的笑容似乎永远都如清风般温柔。

左边还是右边的选择此时有了答案，我摇摇头，“不是哦，我要在这里右转去见一个人，或许是两个。碰巧见到了方才那一幕。”

他轻笑一声，“裕太其实是很害羞温柔的孩子……”

我忽然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不二裕太的名字，我抱住他的腰际顶着他的胸口，轻轻地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他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不二，我今天可能不去学校了。”我放开他，扬起脑袋，微微笑道。

“嗯？嗯。要注意安全，明白么？”不二周助拍拍我的肩背，温柔地笑道。

“明白。”我迈开向右的脚步，转身跟不二周助挥挥手，“再见，不二。”

“再见。”

晨曦之中的少年，似乎永恒不变的云淡风清。

小小的沙坑，小小的跷跷板，小小的秋千，小小的游乐场杳无人迹。小洁坐在秋千上一下一下地晃荡。坐在秋千上透过稀疏的小树林看见一栋新式公寓，密密麻麻的窗口后有着各式各样的人生。

“主人，我在这里等你好么？”他小声地哀求。

铁链滑过掌心，冰凉的，带着铁锈的味道。我挨着小洁旁边的秋千坐下，天空在眼瞳中晃动。“小洁，在对面公寓3－7室里住着一个男孩名叫草摩夹。”

“哦？主人来找的就是他么？草摩，很有名的姓氏呢。”小洁怔了一下，继而笑道。

“我昨天晚上在医院里碰见他的。当时，他在病房里守着一个少年哭泣，哭得很伤心，他在哀求那个少年醒来。那个少年是他哥哥，名字叫做幸村精市。小洁，你对这两个名字有印象么？”

小洁的神情随着我的话语慢慢改变，他仰头看天，声音是魂体特有的飘忽，“主人，你要赶小洁走么？”

“我是很自私的人，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永远不会对我的所有物放手。”我的声音很轻。眼瞳里薄云漫天，浅浅的清新又忧郁的蓝色。“从小洁你喊我主人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所有，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真的？”小洁侧头轻笑，秀气可爱的脸孔淡淡的染上云彩的颜色。“呐，主人。我听说过那兄弟的故事。故事的开头是以母亲带着刚出生的弟弟离开家开始的。那年哥哥11岁，爱上了网球，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日子在球拍的舞动和追逐中平淡的渡过。在哥哥几乎将母亲完全忘记的三年后，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出现在哥哥带领的网球队拿下全国大赛冠军的舞台下。瞒着父亲，哥哥跑去探望母亲，探望素未谋面的弟弟。然后哥哥发现弟弟很孤单，于是哥哥每个月都会抽时间来陪弟弟玩。渐渐地，哥哥发现弟弟的孤单来自母亲的过分疼爱，不舍得让弟弟出门，不舍得让外人接触弟弟，每天每时都会对弟弟诉说她有多爱多爱弟弟。在哥哥第二次拿下全国大赛冠军之后，弟弟为不知道送什么给哥哥而苦恼。哥哥开玩笑地说，就把你戴在手上的念珠送给我做护身符吧。弟弟不肯，但哥哥还是将念珠从弟弟的手腕上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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