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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能。&rdo;庄凘宸直接回绝。&ldo;本王的府邸不是收容所。&rdo;
岑慕凝冷笑了下:&ldo;是啊,殿下一向没有什么同情心。所以我不是求您,而是希望等价交换。&rdo;
&ldo;王妃……&rdo;青犁少不得在她身边提醒一声:&ldo;您不能这样和主子说话。&rdo;
&ldo;无碍。&rdo;庄凘宸来了兴致,语气微凉:&ldo;本王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rdo;
低下了头,岑慕凝淡淡一笑:&ldo;殿下中了迷药,若非妾身把你推下水,恐怕乱了心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而妾身也是第一个下水救您的人。您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这般处置妾身,若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您留我在身边又有何用?&rdo;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庄凘宸眼底的凉意,一分一分的沁出来。
她的乖巧柔顺,她的俯首帖耳,都是为了能依附于他,小心翼翼的伪装。骨子里,她执着坚韧,心气也高。若不是为了复仇,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做他身边的女人。
&ldo;王妃……&rdo;青犁担忧的不行,主子的一句话,便是顷刻生死,毫无回旋。&ldo;主子,王妃的伤还没好全,这时候天气又渐渐热了,怕是起了炎症,发烧了。还请您多担待。&rdo;
&ldo;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rdo;岑慕凝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冷漠的样子。&ldo;我若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无法保护,活着也是累赘。一个没有用的人,想必殿下也不会留她在身边。如是而已。&rdo;
&ldo;不要小姐……&rdo;冰凌连连摇头。&ldo;别为了奴婢送命。&rdo;
&ldo;昨晚绝望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在那些女人的拳头下。&rdo;岑慕凝握着她的手:&ldo;是你护住我,恍惚间我以为母亲还在身边。要走的已经留不住,难道能留在身边的,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吗?&rdo;
目光再一次与庄凘宸相触,她平静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ldo;自然,一切全凭殿下做主。&rdo;
&ldo;主子……&rdo;青犁第三次,没能欲言又止住:&ldo;还请您念在王妃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奉在您身侧,就答允此事吧。王妃自从入府,就三番两次的受伤,御医也说她原本就有旧患未愈,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身边多一个人侍奉,总归是好事。&rdo;
庄凘宸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颌,微有些生气的说:&ldo;别的也罢。你推我落水,我没杀了你已经是开恩。还指望我领你的情吗?&rdo;
&ldo;妾身……&rdo;岑慕凝咬着唇,小声的说:&ldo;可以教殿下游水。殿下学会了,便再不必担心身边没有懂水性的人侍奉了。&rdo;
他记得紫瓈也说过,会叫他学会水性。恍惚间,他总觉得是紫瓈回来了。
那种无法控制的思念,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格外苍白。
&ldo;记住,这回是你欠我的。&rdo;庄凘宸松了手,转身离去。
他一走,青犁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腿软的不行。&ldo;王妃,就当奴婢求您了,别再冲撞殿下。奴婢真怕他会让奴婢亲手了断了您……&rdo;
&ldo;他不会的。&rdo;岑慕凝蹙紧眉头:&ldo;不然也不会让冰凌谁这么多话。早就动手了。&rdo;
&ldo;那主子是为什么要放过冰凌?&rdo;青犁有些不解:&ldo;但凡牵扯到达官贵族利益输送的这些事,主子从不轻饶。&rdo;
&ldo;不知道。&rdo;岑慕凝顾不得去想庄凘宸的心思,只是心疼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冰凌:&ldo;方才给我用的药呢。快拿来给她涂上。&rdo;
&ldo;是。&rdo;青犁收拾了脸色,力气极大的把冰凌抱上了床。
岑慕凝看着她昏睡过去,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心口疼。&ldo;母亲走了,连你们都没能落下给好归宿。她若是知道,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不过别怕,昨晚你护着我,往后我也会护着你的。&rdo;
书房里,庄凘宸提笔,画下了紫瓈的模样。她聪颖灵慧,发脾气的时候却像个执拗的孩子。
已经有很久,她没来过他的梦里,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好似慢慢的耗尽了。
再怎样的思念,都无法让一个离世的人复活。这是他这么多年最痛的事。
他专注入神,殷离进来,都没有察觉。
&ldo;主子。&rdo;
吧嗒一声,笔掉在了那张画像的脸上。好好的画瞬间就毁了。
&ldo;主子恕罪,是属下冒失了。&rdo;殷离赶紧请罪,生怕他动怒。
&ldo;殷离,她离开我多久了?&rdo;庄凘宸蹙眉问。
&ldo;总有五年了。&rdo;殷离低着头如实的说。
&ldo;我快要记不清她的样子了。&rdo;庄凘宸抽了一口凉气,好似呛进了肺里。呛的他那么难受。&ldo;我一直以为我很在意她,可是为什么每天都思念的人,我竟然连她的容貌都记不清了……&rdo;
&ldo;心被别人填满,自然就不会记得从前的模样。&rdo;殷离若有所思的嘟哝了一句。
&ldo;什么?&rdo;庄凘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ldo;主子,您不觉得王妃……属下是说今日的王妃,那份倔强和执拗,和她很像吗?&rdo;殷离说完话,赶紧垂下头去:&ldo;主子,宫里有人来,说皇上明日设宴,请您入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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