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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迷失路口12杀人事件14（第2页）

“即使程其芳说她最后清场关门时看见了那辆装球车，但早上呢？事实上没有任何人该肯定地说装球车当时是否在那里。与其一味在这个死胡同里头转牛角尖，倒不如退一步重新反省一下装球车从别处搬运过来的可能性。”

“你说什么？阿芳她说……她那天看见了那辆装球车？怎么会？她那时候怎么没告诉我们？”

“糟糕！不小心说溜嘴，把警察口供里的内容讲出来了。”刘川光在心里暗叫不好。

“这个……可能是她害怕，不敢说吧。总之，比这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一直被凶手误导，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其实，龙易明很有可能并不是在这5分钟，而是在这之前或之后才被杀害的。”

“那龙易明为什么会扔下矿泉水人却不见了？”

“那些矿泉水根本不是龙易明买的，是凶手留下的。”

“什么？！”

“没错。我听说龙易明家教非常严谨，他父亲是白手起家的实业家，担心儿子会变成败家子，因此在零用钱方面管得特别严格。但龙易明偏偏爱面子，在粉丝尤其是女生面前要装出大少爷花钱大手大脚的豪放模样，他喜欢带着朋友出去挥霍，又通过借钱给其他人来笼络朋友，这些开销都让他的荷包捉襟见肘，所以他平时对钱银的事都很斤斤计较，对于不属于自己帮派的人就变得很小气，有时候甚至表现得有些贪小便宜。”

“这次事件恰好反映了龙易明的两面性。你可能不知道，他买水的时候跟便利店店员讨价还价，打了折扣，然后用省下的钱帮自己买了两罐可乐。从便利店到篮球馆这么短的路程，再喜欢可乐的人也不可能一口气把两罐可乐全喝完吧，那为什么袋子里和篮球馆内到处都找不到呢？”

“真是了不起，没想到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让你查出来了。可是单凭两罐可乐就下这样的判断，会不会太草率了？”

“的确，可乐充其量只是让我起疑心的一个线索。两罐可乐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就算他真的一口气喝光了两罐吧。实际上篮球馆前留下的袋子里还缺少了一样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便利店的发票。程其芳要为球队记账，这些票据是必需的，对于需要报销拿钱的龙易明来说，没有不保留发票的道理。”

“然而在现场没有发现发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东西不是龙易明买的，而是凶手买来故意放置在现场误导我们的假线索。发票上有店家、商品和时间等购买信息，凶手无法冒充。”

“我猜测有两种可能：或许凶手原本打算杀害龙易明后将他的发票浑水摸鱼偷偷放回去，但他发现龙易明买了不该买的东西，导致发票不能用；又或许凶手本来就不打算保留发票，因为一旦龙易明被杀，集训必定中止，不会再有人考虑记账这些琐碎事情，也不会有人留意发票这些细节问题，他以为可以就这样蒙混过关。”

“无论如何，凶手大概都没想到，正是龙易明这个身为富二代却贪小便宜的奇特习惯，让凶手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出现了破绽，也让我察觉篮球馆前的遗留物可能是伪造的这个事实。”

“没想到竟是这样……那龙易明去哪儿了呢？同样不可能有人有办法诱骗他离开，我们一路上都没有发觉谁有不寻常的举动不是吗？”

“不需要。因为龙易明根本没去篮球馆，他去了别的地方。”

“可他明明在电话上跟我说他在篮球馆门口，他没有必要骗我呀！”

“他的确没有骗你，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走错地方，把别处认成篮球馆了。”

姚亮愣了一下，随后大声笑了出声。“哈哈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阿光你的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阿明就算平时马虎了一点，但总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这么简单的路线，就算小孩子也不可能迷路的。”

“的确如此，不，应该说正是因为路线简单，龙易明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会犯下这个致命的错误。”

“……”姚亮费解地看着刘川光。

“我们好好回想一下吧。你和程其芳之前踩点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西京大学，可是龙易明是第一次去西京大学，第一天一直没出过门也没有看过校园是怎样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篮球馆的位置呢？还记得我们房间里的那本地理系学生的相册吧，里面不是有一张校园的照片吗？龙易明大概就是看过这张照片才知道篮球馆位置的。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机会了。”

“你是想说他看照片的时候看错了，所以……”

“不，他没有看错。只是他，还有我们，都太过相信所谓的‘眼见为实’，而实际上统统都被亲眼看到的照片给欺骗了。”

刘川光说完，将艾翡给他的两张照片拿了出来。

“这，就是龙易明所看到的--不存在的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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