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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卫景平私下里问程青：“学生尚未读完四书，现在就学做文章，会不会有点早？”
&esp;&esp;顾世安是认真地把他当神童啊天才啊总之是超凡蒙童看的，但他，却每一步都只有扎扎实实一点点按照笨方法才能学会的。
&esp;&esp;嘶，你这是揠苗助长啊顾夫子。
&esp;&esp;程青瞪着的眼睛里瞬时有了一些难以置信：你卫四是我白鹭书院破格录进来的学生，还需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读完四书再学做文章吗？
&esp;&esp;“不早。”他道。
&esp;&esp;卫景平：“……”
&esp;&esp;程青叹了口气：“你尽早开始做文章吧。”
&esp;&esp;他觉得是顾世安过于急躁了，想起《伤仲永》的事，又不好对顾世安说这么教书怕是把卫景平逼得过于急迫了。
&esp;&esp;“是，夫子。”卫景平道。
&esp;&esp;两个人就没话说了，程青摆手让他出去，等卫景平转身退出去的时候又叫住他：“你们这拨孩子里头，已经有人收罗了各科录取者的试卷来揣摩，你有空也借来抄抄看吧。”
&esp;&esp;士子读完四书五经之后，便开始将各科录取者的试卷收罗来揣摩，就算他们没有收罗，各地的书坊也要打量刻印各科录取文章的选本。《儒林外史》中就提到过，卖给未取得功名的士子的选本，有“程墨”和“闱墨”的区分，墨，就指的是墨卷，选文就叫xx文稿，卖得十分走俏，价钱也很贵。
&esp;&esp;私下里看选本的事他是知道的，比如宋玉临，傅宁说不定也有在看。
&esp;&esp;总之，以白鹭书院的教学方法，在做文章之前就是要海量阅读和背诵，将蒙童们的能力压至极限地囫囵吞枣先输入了再说。
&esp;&esp;因此，自打背八股文名篇开始，蒙童们的日子都不如先前好过了。
&esp;&esp;每每放了学，傅宁就跟在卫景平后面：“卫四，去老姚的墨铺里坐会儿？”
&esp;&esp;“好啊，去了帮老姚捶墨。”卫景平道。
&esp;&esp;正好，卫景英和卫景川每日除了去校场习武，也都是闷头钻在铺子里捶墨，多一个免费劳动力不多出一点儿活嘛。
&esp;&esp;傅宁欣然道：“不会白喝老姚的茶。”
&esp;&esp;后来渐渐地来的人多了，在白鹭书院说起天下第一墨的次数也多了，其他蒙童就问：“姚先生，是哪个姚先生？”
&esp;&esp;上林县并不曾听说有个姚先生。
&esp;&esp;“是姚疯子。”潘逍道。
&esp;&esp;一说姚疯子，蒙童们都知道了，就是五六年前流落到上林县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啊。
&esp;&esp;他竟会制墨，还开起了铺子？
&esp;&esp;怪不得近来家里头有人说上林县开了个墨铺却不卖墨，先做起了什么半日师的荒唐事情。
&esp;&esp;“到时候咱们也去瞧瞧？”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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