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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沈备笑了，那个女人‐‐太单纯了！不是那种无知的单纯，而是什么都知道却不屑伪装的单纯！

那天糙糙回来，把见面的情况都告诉了沈备，包括给张支票做关浩情妇的事情。当时沈备便红眼了，死瞪了糙糙一眼，二话不说，捏着拳头要出门。糙糙从没见过沈备这样瞪她，脑子里嗡嗡的。也不知被那幅凶样子吓得，还是被别的吓得，手脚哆嗦几乎坐在地上。等到明白过来，沈备已经冲进楼梯间，只闻脚步声不见踪影。

糙糙也顾不得许多，抽筋似的摁着电梯按键。幸好夜深人静，没人中途搭车。在车库拦住了沈备。

&ldo;都他娘的是贱人！我他妈的让他活的明白点！&rdo;

沈备呼哧喘气的瞪着糙糙，布满血丝的眼睛异样复杂。糙糙渐渐的读出些不想读到的东西，被深埋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冲上去竟然扇了一巴掌！&ldo;啪&rdo;的一声脆响，在地下车库里分外清亮。

&ldo;你骂谁？&rdo;糙糙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滴也没有掉下来。

&ldo;我‐‐&rdo;沈备不提防，有些心虚的转开眼睛。

&ldo;你骂谁？谁是贱人？沈备，说话说清楚。明人不做暗事，遮遮掩掩非丈夫！&rdo;糙糙咬着嘴唇，&ldo;你想揍关浩，还是揍我？我去见黄盼盼，是因为我和关浩还有一腿？！沈备，你说清楚！&rdo;糙糙眼里的泪水终于退净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像被火淬过：&ldo;你很遗憾我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你，对吗？你忘不了我和关浩的过去，对不对？你非常非常介意我和关浩睡过觉，对吧？&rdo;越到最后，糙糙的声音越轻柔，好像做梦一般，&ldo;你凭什么要求我？！你们、凭什么要求我？！&rdo;糙糙一字一顿的质问。

两个人的事，两个人最清楚，谁也瞒不过谁。

&ldo;我‐‐&rdo;沈备扭过头去。他承认，糙糙说对了。

他不会舍得打糙糙，正如他无法不介意关浩和糙糙的过去一样。

越是爱，越是欢愉，就越是在乎。到最后几乎不能自拔的愤恨！

所有这些，都一股脑的发泄到床第之间，然后找个借口道歉。最近尤其严重，他甚至懒得去想糙糙明不明白！

可是，看着眼前的糙糙，沈备知道自己根本不敢想！他知道的很清楚，这样做分明是在伤害她，却自私的放任自己去发泄。再温柔的女人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沈备知道：那句&ldo;贱人&rdo;，激怒了她！

&ldo;和我做爱，是不是老觉得味道不对？是不是摸着老觉得可恨？&rdo;糙糙终于哭了出来，&ldo;随便一个烂借口，我就信吗？我、我就那么傻，连、连身上的男人讨厌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吗？&rdo;泪水顷刻而处，沈备手脚有些慌乱，把头的扭向一边，却不肯低下！

&ldo;我不就是离过一次婚吗？我不就是被别的男人睡过吗？你沈备是处男吗？你沈备……那玩意儿没插进别的女人那儿吗！&rdo;糙糙被沈备的样子激怒，不管不顾疯了似的。说得出口说不出口的都喊了出来，&ldo;你凭什么别扭？凭什么正义凛然？凭什么嫌弃我？离婚是我的错吗？关浩回头是我的错吗？黄盼盼发疯是我的错吗？沈备，我真没想到你也‐‐也和那些人一样！我很失望！&rdo;

&ldo;从现在开始，我们说明白了。我、邓糙糙就是和关浩睡过！今后你若和我分手，我还要睡别的男人！我没义务对你们任何人忠贞，谁他妈的也别拿这玩意儿说我！你们喜欢也好，讨厌也罢，谁也不配对我指手画脚！&rdo;

&ldo;啧，你胡说什么！我、我是生那个黄盼盼的气，你这是扯哪儿了！&rdo;沈备脑袋晃了晃，终于伸手扶她。无可否认，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扎了一根刺，一根只能越扎越深却不可能拔出来的刺。

沈备想给糙糙擦眼泪，糙糙一把甩开他，自己抹掉泪水。抬头挺胸，小小的身板竟也站的笔直，泪水洗过的眼睛异常的明亮：&ldo;你不要以为藏着掖着就等于没事。你要打架也好，杀人也罢，都与我无关。黄盼盼无足轻重，我的过去不可改变，你自己想明白吧！&rdo;

一个小时以后，沈备轻手轻脚的回来。屋里没有点灯，糙糙已经睡了。可是沈备知道，她不可能睡着。

床垫发出轻微的响动，沈备坐在床边，浓重的烟味儿扑鼻而来。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ldo;我怎么会讨厌你？……不会的，永远不会的。&rdo;沈备摩梭着糙糙的肩膀，圆润而冰凉，&ldo;有时候我也想，不管什么原因，不管是谁的错，若是这次你要离开我……&rdo;沈备的手骤然收紧，肩膀上热辣辣的痛，糙糙倒吸一口凉气。沈备霍然松开，&ldo;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rdo;他重复了两遍，说不出后面的话。不会如何？放手？还是不放？

他能解脱吗？

天知道！

黑暗里，两人的喘气声此起彼伏。

过了一会儿沈备才说：&ldo;给我时间。&rdo;

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糙糙仰面躺着，身子始终绷得紧紧的。听到这话僵了一会儿，沈备掌下的皮肤冰凉的好像亘古的寒冰，他却不敢去温暖。

&ldo;沈备，你在侮辱我。可是……&rdo;糙糙幽幽的说，&ldo;我能怎么办呢？&rdo;

沈备和衣躺下，抱着糙糙，脸贴脸。

冰凉的液体从糙糙的脸上滑落，落在他的脸上，心上。

他的无奈、他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ldo;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遇见你？&rdo;这一晚，沈备喃喃自语。

这个念头时不时的跑出来折磨着沈备，几乎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强迫自己收回心思，沈备仔细想着小乔的话。究竟是黄盼盼的意思，还是关浩的意思？

糙糙心里毫无疑问有关浩，不然她不会去见黄盼盼。但是，黄盼盼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关浩又充当了什么角色？糙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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