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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2页）

灵芝点点头，颔首道：&ldo;正是奴。&rdo;

朱嬷嬷一听这答案，瞬间激动起来，往前走了两步：&ldo;姑娘既能驱除瘟疫，可否帮我们小姐看看，能不能治她这天疾？&rdo;

她是久病乱投医，忘了灵芝根本不是大夫。

灵芝听闻看病，忙摆手婉拒：&ldo;奴家只会制香，看病的事情，实在是不会，恐要让嬷嬷失望了！&rdo;

那亭中少女闻言，整个身子钻出帷布来，探身俯在凉亭围栏上，轻轻叹道：

&ldo;朱嬷嬷，你怕是糊涂了吧，怎么求这位姑娘当起大夫来了？我早已习惯了。&rdo;

又向灵芝坦然道：&ldo;这位妹妹，只因怕吓到你，不然就请你上来饮杯茶，已许久没人陪我同饮。&rdo;

言语间是无限寂寥之意。

灵芝看清了她的脸，即使以她的定力，仍不免心中翻起滔天惊骇。

那少女的脸上，竟似老枝藤萝一般，蜿蜒如藤的紫红暗纹布了一脸，让本来娟秀的鹅蛋脸看起来格外可怖。

朱嬷嬷心头一酸，是，她是病急乱投医了。

姑娘这毛病，从胎里出来就有，看过无数家名医大夫、神仙郎中，都束手无策。

如今的药方还是太医院的院使大人开的，只道以纯阳之气，补足她那先天阳虚不足的阴寒。

她方才还严肃精明的脸瞬间塌了下来，布满愁苦，眼底透着一丝如死灰的绝望，喃喃着：&ldo;是，老婆子是疯魔了。姑娘若想去外面花园，可从西边的月洞门出去。&rdo;

说完，微微躬身，再端着那食盘往假山上走去。

那少女也朝灵芝笑笑，缩回亭中。

只听她甜美略带娇嗔的声音传来：

&ldo;嬷嬷干嘛非得跑一趟，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不用桂花露都能喝药。您赶紧歇会儿去吧。&rdo;

那朱嬷嬷道：&ldo;让玲珑她们不用去前院帮忙也行，您还非让她们去。府里边何时差过几个丫头了。留您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rdo;

灵芝却并未径直离去。

她呆呆站在假山石前，脑中浮现出几句话来。

&ldo;天竺毒蛛之液，无色无味，于体格无损，独毒入肌理，状若紫纹，斑布于表，呈蛛网状。&rdo;

那是她苦寻严氏所中毒物之时，在安府的藏书阁中看到的《毒经》上所载内容。

后来她日日在沉香阁中翻阅藏书，那些个药理药性，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她只觉浑身如爬满万只蚂蚁，从背脊到颈项，让她不寒而栗又不吐不快。

这女子究竟是谁？又怎会中这种奇毒？

她匆匆抬脚，提起裙角小跑到那亭上。

那少女与朱嬷嬷见她不走反而上来，都惊讶地看着她。

灵芝小喘几口气，诚恳地问那少女道：&ldo;姑娘身体上是不是也是布满紫纹？&rdo;

少女与朱嬷嬷对看一眼，点点头。

灵芝又道：&ldo;是不是每到晦月之日那紫纹便奇痒？&rdo;

少女又点点头。

朱嬷嬷一双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似泅水多年的人终于看到陆地边缘，眼中腾起希望！

谁说这位姑娘不会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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