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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晚餐（第1页）

太阳散尽最后一缕余晖之时，艾丽大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神父保罗被请了过来一起用餐。由于教堂一直只有他一人，一般保罗都是在城堡和波特一起用餐。

大厅里，餐桌上一张朴素的白色亚麻桌布几乎坠到地面。在它上面还有一块小一点的亚麻布，中间有着彩色条纹。拉开的3张椅子上，同样挂着白色亚麻布当作靠背和装饰。插在三角烛台上的蜡烛已经被点亮，放置在餐桌之上。

侍女翠茜端着木盆，莎莉拿着水壶和毛巾，伺候大人们洗手。简单地清洗完后，3人就坐。她们端上来今晚地第一道菜，炖肉汤。由鸡肉、面粉、糖、藏红花、盐炖煮而成，上面还散了一些面包屑。依次传给波特、马休和保罗，他们每人都在自己地盘中拨了一小部分，但盘中任然剩余不少。差不多有半个月没吃过熟食的马休，细细咀嚼着，感受着其中滋味。肉质炖煮地很烂，入口鲜香，艾丽大婶的手艺真的不错。第二道菜是一个烤小野兔。小野兔是刚能看到领地时，马休发现的。小兔子已经被烤的全身焦黄，泛着油光，香气醇厚。尽管只是洒了些许盐巴，吃起来也是酥脆可口，口齿生津。回家的感觉真棒。同样的，兔肉也没吃完留下了一部分。这是一个传统，贵族和富商们均是如此。余下的食物会被赐予仆从们，来体现上位者的宠幸和大方。

最后，仆人们为几人倒上领地产的苹果酒。略带苹果气息，入口带甜伴随着轻微果酸。仆人们也开始撤下了餐具，留下几人喝着酒闲聊。

“马休，我们的晚餐，比起帝都大人们地家中晚餐怎么样？”波特问道。

“单从美味程度上来说，不遑多让。”马休又喝了一口苹果酒。

“你还真的参加过贵族宴会？”波特原本只是随便一问，听马休如此回答，瞬间兴致勃勃，竖起耳朵等着马休继续。

“这么说，我们的饮食已经十分接近真正的大人们了？”保罗也十分好奇。

“骑士学院的毕业晚宴，是院长，鲁道夫·普拉德纳伯爵，亲自组织的。他应该算一个为正真的大人。”看到两人点头，马休便继续讲解。

虽然晚宴是在学院举办的，但是仆人，厨师都是普拉德纳伯爵自己的家。除开一些没有营养的致辞，晚宴仅是吃饭环节，就进行了2个多小时。

宴会上从大厅末端的相对少量的大杂烩到最昂贵的菜品应有尽有。在宴席上使用了色彩丰富的装饰和香料，极尽奢华。

首先是从坐席来说，伯爵坐在主位，身份次一等的贵族紧挨着伯爵坐在右侧。身份越高的距离主座越近。当然，马休毫无疑问的在最末尾落座。

然后就是洗手环节，基本都一样。区别在于水盆、陶罐、毛巾的精美程度以及仆人的数量。

第一席有五道:芥末牛肉、含有牛肉、酒、草药和香料的肉汤、鸡肉汤、炖天鹅和内脏做的肉饼。其中的鸡肉汤和艾丽大婶做的完全一样。第一席结束后，有短暂的休息。仆人们会端上来水果和坚果。

第二席是烤肉。烤鹿肉、小鹿、小山羊、一岁以下的小兔子、大鸨、鹳、鹤、孔雀、鹭鸶、鹧鸪、啄木鸟、鸻、白鹭等等。

第三席是一些最小、肉质最柔嫩的小动物。像烤杓鹬、麻雀和燕子。还有烤榅桲（一种水果），葡萄酒，加糖浆的苹果和梨，水果粥。

最后，剩下的食物被分给仆人们享用。

“伯爵家平时也是这样吃吗？”波特问道。

“我不清楚，可能吧，我也没被邀请过。”马休摇摇头。

“应该不至于天天如此，那得多浪费呀。”保罗有所怀疑。“帝国历3363年曾有过规定，即便是贵族，最多每餐也只能吃5道菜。绅士们只能吃3道，新郎两道。”

“怪不得，小时候家里一顿最多也只是3个菜。”马休也曾一度纳闷家里以前明明很有钱，吃穿却都不能用最好的。

“这种规定，你们两个也信。都什么老掉牙的法令了。就算是真的，那能限制平民，还能限制住贵族老爷们？以前家里吃3个菜，纯属是大哥比较扣扣嗖嗖的。想当初，姐姐和大哥结婚时，请商会所有人吃饭，也有10多道菜。”波特一脸不屑，对着两人翻白眼。

好吧，你见识广，你说的对。

“保罗，你也没被贵族邀请过吗。听说神职人员无论在哪里都很受欢迎。”马休看向神父。

“有呀，咱们的米尔博男爵大人，天天请我。”

听到保罗的挖苦，波特也不尴尬。“哈哈哈，你记得就好。以后可要好好给我和马休念经祈福。”

“是是是，听波特大人安排。”保罗应和道。

“马休既然你能参加宴会，你也有贵族头衔了？”波特突然想到这点。

“嗯嗯，毕业当天就被册封为帝国骑士了，是院长大人代替皇帝进行的册封，有正式的帝国文书，可惜没有封地。”

“无地骑士也是正式贵族，一般也是这种级别宴会的准入门槛了。像你这般觉醒血脉之力的，无论去投靠哪个大贵族，都会有封地的。”保罗插了一句。

“那当初和你一样被抓的，其他商人家的孩子也一起被册封了？”波特继续问道。

“留在学院的加上我就只有3个了。最开始有100个同学，都是来自商人家。我们中的大多数，因为他们家族没能在一年内赶到封地，被监禁了。听说，还发了通缉令抓捕他们的家人。还有一部分接受不了巨大的转变，慢慢自暴自弃了，连续两年考试不合格被开除了。最后包括我就剩3个了。”

“不会整个学院，一共就你们3个学生吧。”

“当然不是，正是因为人多，皇帝懒得来，才让院长代替他进行册封。还有几十个贵族子弟，都不是家族继承人。他们在学院混两年就可以毕业了，不像我们需要5年。甚至也不用参加考试。虽然名字是帝国骑士学院，但却并不受重视。皇家骑士学院，才是大贵族子弟去的学校。”

“那这5年，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我经常梦到你被抓走的那天，还有你在学院里被别人欺负。我却救不了你。一直也没收到你的回信。今年领地里终于不用担心挨饿了，我原本计划过几天就去帝国看看你。还好你回来了。”兴许是因为苹果酒的缘故，波特的情绪有些波动。眼中闪着泪光没有流下，好像是忍回去了。

“我尝试过寄信，可是地址太偏远了，邮差不愿意接受。不过，也都过去了，我已经回来了。”马休挤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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