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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一条人命（第2页）

二姨太太叹息了一声说：“男人不就是贪恋权、财、色嘛！已死了一个，得了那金条的也不知是祸是福呢！”

又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孩子呢？看赵朗中也不行，吃了他多少剂的药，时好时坏，不见有个头。等明儿你有空了，带我去开封看看吧？”

“等过了正月搬了家，我带你去。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女人听到搬家改到正月后，并不问为什么。男人说了就随男人意才好，也是做女人的本分；再者为自己的病，为未能生育也没心思问为何。只眼圈一红，对供奉的水月观音合掌轻轻念道：“可怜我生来命苦！”

陈团长绷着小脸，恶狠狠地撇了一眼墙上的观音像，站起身说：“荣耀轩案子重大，我要忙的，只能等过了正月再搬。”

又说：“我看赵朗中还行，暂时还让他看着。我还有事要去一趟县衙。”

说完，也不等二姨太太回答，自去了。匆匆出了巷口，一时脚步又慢了下来。迎面一个戴毡帽，大氅领子竖起遮寒风的男人走来，他只觉面熟。

那男人嘴唇哆嗦了下，说：“少爷，几年不见，快不敢认了。俺一路打听正寻你呢！”

陈团长认了再认，惊喜的快步上去说：“春钧叔！”

又不免伤感说：“头发都白了。这些年委屈你了！走，叔，咱爷俩去酒馆喝几盅！”

陈春钧感慨说：“多亏了老爷到处使钱，俺才这样快从牢里出来。回来几日了，俺也一直想来看看你。”

陈团长看几年的牢狱生涯并没有损坏他强健的身体，依旧腰杆铁铸的一般，心里一动，没去酒馆，只让酒馆把酒菜送到状元宅去。到了状元宅，他从腰里取出钥匙开了门。等酒菜送来，爷俩关起门来说话。

陈团长斟满一杯酒，双膝下跪，举过头顶，说：“叔，你为俺坐进去几年，也失去了婶子，侄子敬你一杯，以后叔的大事小事都包在侄子身上了，只看侄子的行动！”

陈春钧忙扶起陈团长，饮了一杯，望望这屋内说：“怎弄了这处好房子？”

陈团长得意的呵呵一笑，说：“别的不图，只图这宅子名字好。”

又一转话题，说：“春钧叔，今天我遇到一件蹊跷的事。”他把大前天夜里王家的昏倒，北屋窗台消失的虫子，以及今天槐树庙和荣耀轩身上发现的虫子以及北屋和荣耀轩身上的粪尿味道都一一说了。

又说：“前天天不亮，驻开封的141师的人到了咱们县衙，说是荣耀轩把一二百根金条军饷私吞跑了，他们一路追到这，确定他已潜回县内了。李县长看事情重大，忙把我也叫过去商议。我见141的人已经掌握了庄老板和荣耀轩关系非同一般的关系，为了避嫌，主动说我和二姨太租住在庄记杂货铺，让他们的人当时去庄记杂货铺搜了。听说141的人还去荣耀轩的亲戚熟人朋友那设伏抓人。都没什么结果，正没什么头绪，今早发现了荣耀轩死了。”

陈春钧见他一见面便把这事都说尽了，闷了半晌没言语。呷了一口酒，又夹了一口菜，只顾嚼，说：“只要别沾染你身上就好！来，碰一杯，暖暖身子！今年好冷！”

陈团长碰了一杯，凑过来身子低声说：“叔，从这虫子看，说不定这一二百根金条近在咫尺啊！”

陈春钧不看他，自干了一杯，说：“侄啊，叔在里面呆了几年，都困的没精神头了，只想回陈楼过几天平静日子。”

陈团长一笑：“叔，你这种情况我见过，因在里面呆的久了，如这寒天，一切生机都死了冻着了。等开春，一切欲望又像草一样的长。叔，成功了，你一我九。我刚才就是回县衙想寻个心腹商议此事，但思谋来思谋去，没一个很靠得住的人。叔是上天送来助我的。叔，你回去想想再答复我？”

陈春钧说：“好，容叔叔好好想想。你说的虫子豆子给叔看看？”

陈团长从怀里掏出来。

他在鼻下闻闻，说：“药嘛，草药，郎中都会认得。”

两人也没敢喝多，陈春钧回去了。陈春钧这次是太爷叫上城来的，一是来看看陈团长，二是听说陈团长弄了个三姨太太，生个大胖小子，来探探虚实。

陈团长不用再去县衙，径直去了南街赵家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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