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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第2页）

莫不离根本不为所动，面上仍旧是一派怡然：&ldo;无论如何，我死在他们后头，秦家也被我狠狠折腾了一通，我也算是出了口恶气。&rdo;

秦素闻言，不怒反笑，点头道：&ldo;罢了，且容皇叔这会子先欢喜着，一会儿皇叔可别哭才好。&rdo;

&ldo;接下来的诸事，想必你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rdo;莫不离根本就没理她的茬，权当她说的是气话，继续说道：&ldo;那秦世章狗胆包天，我本想早些下手的，但又怕没了他在，秦家的钱袋只怕也要瘪下去，于是便忍了他十余年。&rdo;

第1036章皆虚妄

&ldo;中元十二年，桓氏有回归朝堂传闻，故郡王才终是动了手。&rdo;桓子澄淡然语道。

莫不离&ldo;唔&rdo;了一声，展袖一笑：&ldo;都督大人聪明。秦世章本就该死，我留他多活了十年，这是本王大度。且杜筝那时候查出秦家大书房可能藏有桓十三娘的出生证据，于是我便将秦世章杀了。好在那个时候秦家有了个钟景仁，这姓钟的读书不行，却很能挣钱，颇有当年秦世宏之风，且秦太夫人也算能压得住阵脚，就算秦世章死了，秦家的钱财还是在的。也正是有他二人在，却是给了我从容布局的时间。&rdo;

他像是说得有些累了，面上微现疲色，负手在原地踱了几步，便看向了秦素：&ldo;我已把所知尽皆相告，如今却还要问一问公主，那遗诏，公主又是从何处得来的？&rdo;

想来这是盘踞他心中已久的疑问，此刻问起时，他的面上竟罕见地有了一丝急切。

秦素冷冷地看着他，忽尔便弯起了双眉，甜笑道：&ldo;本宫若是心情不好，不想说明前因，皇叔又当如何？&rdo;

莫不离怔得一怔，倒也没见他动怒，只是微叹了口气：&ldo;公主不说，那也没什么。&rdo;他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去什么看不见的念头似地，自嘲地一笑：&ldo;做个糊涂鬼，也挺好。&rdo;

语罢，咧嘴笑了起来。

秦素目注他良久，却见他真的不再追问，只在地下来回地走着，仿佛是在活动腿脚。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莫不离，秦素心中怒意渐消，只觉得他极其可悲。

这个从出生起就被当女郎养着的郡王，这个从十六岁起就去国离乡、独自在外流浪的郭士谨，他这一辈子，委实也称不上多么地好。

即便前世的他终于事成，然而大陈也灭了，他这个靖王余孽，赵皇真的会放过么？

一念及此，秦素心底的那股无名火，便渐渐地冷却了下去。

就算是前世，她也是被人呵护宠爱着长大的，更遑论今生有了桓子澄并李玄度，有了旌宏与秦家诸姊妹，有了这些朋友与亲人，他们都待她极好。

相较于莫不离生下来便要扮作女子，前世今生都活在仇恨之中，且最终仍旧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件工具，她秦素，委实称得上幸运。

&ldo;若不愿说，便不说罢。&rdo;桓子澄在旁轻声地道，缓缓站起了身。

秦素心念回转，转首向他笑了笑：&ldo;还是说出来才痛快。&rdo;她看了莫不离一眼，神色渐渐转凉，目色犹冷：&ldo;于他而言，死是一种解脱。而本宫，偏偏不想叫他解脱。&rdo;

就冲莫不离杀死秦世章与缪青莲，她就永远也不会对此人有丝毫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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