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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2页）

“好了，没事你就去看看令路，下去吧。”崔成琴挥挥手让今英告退，等今英行礼出去后才抬起头。不只怎么的，她现在害怕见到那孩子的眼睛，那样的清澈明亮，仿佛洞悉了一切，却又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明明都是崔家的女人，走上的都将是同一条道路，她怎么可以纯净成这样，在明伊的事情上，这孩子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应验了，对人心的透析让人害怕。

小宫女，令路，那么说长今应该也在这批小宫女之中，今英叹了口气，在未来的十几年里她都要跟这些小孩子一起学习了，对于能学到些什么，今英不抱任何希望。凭她现在学习的进度，绝对不是小宫女训练可以满足的。一个小孩子代表什么，代表麻烦，一群小孩子又代表什么，代表一群麻烦，想想今英头就觉得头疼。

“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令路的小宫女住在这里？”已经问了几个内人的房间了，可是还是没有见到崔成琴所说的令路，她只是晚上才想到，好像在她还没有进宫之前，有一年家里举行家族宴会，有一个小女孩跑进了她的房间，看到了一个手编的中国结，攥在手里不放，自己最后只好把那个中国结送给她，后来小女孩被人找到拉走时，大叫着说她叫做令路，叫着不要忘了她。不知道这个令路是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想到这里就走到小宫女的临时住所来了。

“我们这里有一个叫令路的，她说她是商人尹莫介的侄女，姐姐，你找她有事吗？”一个正在打扫房间铺床的小宫女回答了她。

“她不在这里吗？”小宫女摇摇头，“那你知道她去了那里吗？”

“她把长今和连生关到了屋子外面，内人姐姐让她去把她们找回来。”小宫女有问必答，看起来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孩子，话说的虽不是很流利，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谢谢你。我会在宵禁前把她门找回来的，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了，懂了吗？”小宫女点点头，有些好奇这个大姐姐是谁，剩下的小宫女都注意到了这边，不等她们开口，今英就离开了这里。

算算时间，离宵禁不到一个小时了，她们会在什么地方，小心的避开巡视的侍卫，今英尽量的向有灯光的地方找去。

“都是你们，害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怎么办？”令路双手插在腰上，看着长今和连生，她们两个人手拉手站在一起，长今小声的嘀咕着，“又不是我们叫你跟在我们后面的。”

“你说什么？”令路的耳朵非常的尖，长今小小的嘀咕她都听见了，“果然是贱民的女儿，做错了事还不成认，你这个贱民。”

“不要这样说长今，长今不是贱民，长今是好人。”连生怯怯的开口替长今辩解。

“闭嘴，反正都是你们害得。”令路推了长今一把，“啊”，长今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正是这声叫喊让今英听到找了过来，远处隐约可以看见有一队人举着灯笼在向这边走来。今英把三个小女孩拉到大殿右角的岩石板下借着几棵树的遮挡藏了起来。

放开捂着长今，连生嘴的手，束中指在嘴上比了一下，“安静，有人过来了。”令路也被她吓了一跳，还好她忘了出声了，不然就惨了，她可没有第三只手来捂住她的嘴巴。

等提着灯笼的那队人进了大殿，四个人才同时舒了口气。“姐姐，你是谁呀？怎么回来这里？”爱发问的长今第一个开口了，连生与令路也看着她。

“你是长今，你是令路，你是连生，我知道你们是谁就可以了。”看着被指到的人脸上好奇的表情，今英微微一笑，“我是来找你们回住所的人，已经很晚了，要是再不回去你们就会被赶出宫去。”

探头出去看见外面没有人了，今英从石板下钻了出来，“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姐姐，你知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吗？”从石板下出来，长今还好奇的踮起脚看向大殿里面，“我知道。”不等今英开口，令路就走到今英面前，挤开长今，“姐姐，我知道是谁，我今天刚好有看见。”令路得意的向长今一笑，讨好的站在今英身旁，“是王上和新晋的状元，我今天进宫的时候有在湖边看见。”

“啊，我也有看见。”连生也积极的插话进来。

新晋的状元，今英突然想起来，在后来长今的回忆里她曾今看到的一幕，也是在小宫女新进宫的第一天，那是长今与今英的第一次相遇，今英向大殿里拜别她所暗恋的人，闵政浩，他就是新晋的状元。

“姐姐，你在想什么？”今英感到有一只小手在拉扯她的裙摆，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大殿一眼，今英吸足了一口气，“好了，快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好不容易在宵禁之前把三个小孩送回去，今英也回到了自己的处所，还是睡不着，脑海里浮现的总是今英与长今，闵政浩最后一次见面的画面与对白，“我不能完整的做一个崔家的人，也没有完整的才华手艺，…………，我不曾完整的拥有我的恋慕之情…………”，“如果有来生，请不要再和我说抱歉。”女人一次次的转身，一次次的擦肩而过，没有愤恨，没有欢喜的脸，平静无波。一整晚今英就算睡着了也会被梦里情景中的压抑感逼醒，直到天快要亮时才停了下来。

教导令路

第二天是小宫女的识字课程，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后，今英不想哪么快就去见令路了，其实，是不想看见长今，一见到长今，她怕自己就会想起原本的今英，那个寂寞如水，人淡如菊的女人，她感觉这样下去她会被这种情绪影响，逐渐压抑，进而失去本性。

也许她现在是整个宫中最休闲的人，不用去烧厨房帮忙，也不用去崔成琴那里，小宫女那里，她要等到所有的小宫女被正式分入宫里的时候，才能跟她们一起学习。不知道去那里好，在走到酱库附近的地方，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唱着歌，“上消下冻的地面，不是跑马的地方。结识不久的情人，不是谈心的对象。”（亲们不好意思呀，找不到朝鲜的诗歌，只好拿仓央嘉措的诗歌来凑数了，见谅呀。）那个声音听起来很快乐，很自由。今英疑惑了，在宫廷这样的地方，能有快乐自由的人吗？带着这样的疑惑今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一个老尚宫坐在酱库的酱缸前，晒着初秋的太阳，嘴里唱着朝鲜的民歌，边唱手还边打着拍子。

今英静静的听着，闭着眼睛感受那份自由，思绪随着歌声飞越宫墙，飞越国别，直到歌声停止，回味了半响才睁开眼睛。

郑尚宫原本以为是那里的小宫女溜到酱库这里来偷懒，等她唱完了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小宫女靠在酱库旁的那颗槐花树上，闭着眼睛满脸向往的神情，等到她的歌结束了，沉醉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看着那孩子的眼睛，郑尚宫发现，只要是见过那孩子这双眼睛的人都无法忘记那双眼睛，穿越了年龄的幽远，太过清澈，也太过平静。

对望了一会，今英收回目光，垂下眼帘，向郑尚宫行礼后，转身慢慢的往来时的路上走去。天上，一群大雁掠过，叫声空旷清远。走在回去的路上，今英将手伸向衬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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