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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一个吻(h)
1999
周叙抱着周见,周见整个人就像一团火一样,在他身上到处燃烧。火焰里,混着烧烤的香气、酒精的苦涩和洗衣粉的皂角味;其实并没有好闻到哪里去。但是周见身上仿佛就有魔力,这样混乱的味道,也让他觉得比刻意制造的香水味一百倍的令人着迷。在周见咬住周叙的手臂开始舔舐的时候,周叙感觉自己好像也喝了很多很多酒。酒精通过唾液传递,沿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麻痹住他的大脑。
抽出手臂,尝试让理智回笼——然后就看了周见那仿佛被夺食的不满的目光。周见眼睛里盛着吊顶上的灯光,眼眸晶晶亮。他说不清自己行动的原因,只跟随着自己的本能,咬住了周见装载了酒精味道的嘴唇。这下是真的品尝到了酒的味道。
周见不甘示弱,反咬回去。他们之间其实互相亲亲摸摸、探索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样激烈而情感浓烈的吻,绝对是第一次。他们瘫坐在沙发上,周见岔开双腿,坐在周叙的腿上。两个接吻的新手用着自己最大的力气和能力,来进行这场唇舌之间的鏖战。周见的舌头趁机溜进去,舌尖轻轻舔了周叙的上颚。他几乎就是在这一刻,勃起了。下面顶着周见柔软的臀,引得周见在他腿上不耐烦地挪动。唾液交换的声音在静谧的夏夜里被无限放大,周叙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湿润的水声。
“好热。”周见推开周叙,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然后直接伸手从下往上脱掉了自己的T恤,甩在了地上。周叙眼见的,就是周见纤瘦匀称的身体。像水一样流畅的线条,身体仿佛手艺最精巧的雕工精心雕刻而成,又被杰出的工匠喷上了粉色的釉彩。胸部隆起,少女雪白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被包裹在内衣之下的风光引人遐思。
完全是,无法克制地,第一次这样强烈地想要吻上去,推开挡住无限美好的阻碍,吻上雪山之上的红梅。以前的每一次碰触,都没有像现在这次一样欲望强烈,强烈得就像大火焚烧。
他想起做实验的时候烧起来的酒精灯,在他手凑近时用温度发出的警告。如今他仿佛就在零距离地逗弄着酒精灯摇摆的外焰,外焰的温度烧得周叙大脑里一片虚无,只有眼前这具美丽的躯体,越发真实,越发清晰。
大概是真的被硌到,周见缓缓滑下周叙的腿,半跪坐在地板上,盯着那个骚扰她的、她没有的器官仔细地看。她伸出手去戳戳,滚热、坚硬。于是周叙看到她抬起头,问他:“我可以亲亲吗?”周叙还没来得及说话和组织,周见就俯下身,吻上了令她早上时感到惊诧的,独属于男性的器官。
周见的唇落下的时候,周叙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刻,周见是他的从属者,他亦是周见的从属者。他们都从属于快乐和欲望,在无边无际的这片情欲海洋里浮沉。臣服是他的本能,尊严和伦理都是值得为这一刻所舍弃的存在。周见就这样隔着裤子毫无章法地吻着,他就已经感觉要射了。周叙用他日益健壮有力的少年的臂膀架起周见,带进他的房间。他的房间里也有一台开着的“吱呀吱呀”的风扇,看着少年架着少女走入房间,然后一起瘫倒在床上。
闷热。无尽闷热。风扇吹来的也是热风。窗户开着,外面夏蝉叫得聒噪急促,蛙声也远远传来,此起彼伏。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这样闷热的夏夜里,欲望是主宰,求偶是本能。周叙把周见压倒在身下,一边急切地吻着她不住起伏的胸乳,一边将手向下抚去,沿着腰线到达三角包裹的地带。周叙就着湿润插入,于是两团火融到了一起,在这个闷热的蒸炉中,在竹凉席上尽情地燃烧着。
痛、疼痛,第一次的感觉是痛苦而快乐。像火一样烧灼着他们的皮肤,滚烫而刺痛,但是这把火已经完全烧没了理智。快乐让痛苦变得不值一提。火在这个夏夜里无言燃烧,没有发出光亮,热度在他们体内不断攀升。汗液在肌肤交错间融合,唾液在唇舌间跳跃,他们相似的、不同的一切,被熔炼到一起,一起随着这团火焰舞蹈。
从小,他们父母就感情疏远,到后来在一起都不可避免的大吵,将眼前所能看见的东西都砸个稀烂。在生下他们之后不久,就各自回到不同城市赚钱,将3岁的周见和5岁的周叙托付给小镇里的爷爷照顾。爷爷很凶,在奶奶去世之后更加沉默寡言,不怒自威。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周叙在照顾周见,两个人互相拉扯着长大。没有人教过他们男生女生有什么不同,没有人教过他们如何正常处理感情,他们只能自己去探索。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周见的澡都还是周叙帮忙洗的。直到有一天爷爷吼着让周见自己洗澡,他们才再没有一起洗澡。但是青春期以来,身体的每一步变化,他们都是互相了解、互相感知的。无数次,就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两个人赤裸着互相摸索和了解对方的不同。没有人告诉他们对错,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认知和了解复杂的人和世界。
两年前,周叙被关系好的几个男生鬼鬼祟祟地拉着一起看了一张黄色光碟,他才对这方面有了懵懵懂懂的了解。看的时候,他没有多大感觉。他想的是,这个女生没有周见白,也没有周见声音好听,只是比周见胸大;那个男生,性器官也比他要小。总之,完全没有看头。
晚上的时候,他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春梦。梦里他压住周见,做着和他白天看的黄色光碟里那对男女做的事情。第二天醒来,裤子和床单都湿了。他沉默地,自己洗完换完了床单和裤子,就看见晚起的周见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出来。现实里的周见和梦里的周见重叠,他可耻的,又勃起了。于是,近两年来,周叙后知后觉地想要和周见拉开距离,不再同床共枕,亲密的行为也比以往少了很多。
——直到这一次。这次是真的梦里的场景和现实的场景重合,他压在周见的身上起落,听见周见破碎的动听的呻吟,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吱呀吱呀的电扇,吱呀吱呀的夏蝉,聒噪的蛙鸣;他闷哼一声,抽出来,看见周见身上沾染上自己的痕迹。周见对他笑着,又吻上了他的唇,疲惫地靠在了他身上。
他抱着周见去洗澡,就像小时候他常做的那样。周见也还和小时候一样爱玩水,溅得一地水痕。他轻柔地给周见换上睡裙,抱着她靠在床上,一只手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开着吹风,温柔地给周见吹头发。周见累得不行,手脚蜷缩在周叙胸前,像洋娃娃一样任周叙摆弄。周叙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没忍住,低头给了她一个不带有欲望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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