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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2页）

曹爷爷兴高采烈往商场楼上一指，&ldo;上楼！&rdo;

杜若予又被三老推推挤挤夹着上了电梯，直奔女装部。

曹爷爷很喜欢二楼的少女服饰，拉着楼梯口身穿粉红裙子的塑料模特不撒手，&ldo;多可爱啊！&rdo;

华奶奶敲他光头，&ldo;可爱什么？她是要和一个精通琴棋书画能歌善舞的男人参加舞会，又不是大学女生逛街吃饭，放手，不放手把你丢这儿了！&rdo;

沈奶奶呵呵笑，随便他们两个吵嘴，自己则带着杜若予直接去三楼，往灯光净亮，装潢精雅的烧钱店铺去。

杜若予被两位导购请去换裙子，沈奶奶又开始盘算起发型和妆容了。

华奶奶凑到她身旁，老姐妹一阵商量，用超越年龄的眼光，给杜若予挑了件有设计感，既不过于前卫，也不至太保守的漂亮裙子。

杜若予看着全身镜里焕然一新的人物，恍恍惚惚捏了把脸，觉得从头到脚，只剩这张脸是自己的了。

她低头没找到衣服吊牌，出去后有心要问，沈奶奶却已经直接掏卡刷钱，动作之利落，比偶像剧里的男主角还娴熟。

&ldo;……&rdo;杜若予把曹爷爷拉到一旁，紧张问，&ldo;这得多少钱？我怕把我卖了我都还不起。&rdo;

曹爷爷掐指一算，眼珠子不敢看杜若予。

&ldo;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rdo;沈奶奶说。

华奶奶点头，严肃附和，&ldo;也是最重要的一步。&rdo;

曹爷爷摩拳擦掌，&ldo;这个就交给我吧，保证不辜负组织！&rdo;

杜若予看向他们，有些恍惚，&ldo;……是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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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养老院时，厨王争霸赛正好进入高-潮环节‐‐吃评。

好在这回不用杜若予找借口，曹爷爷就以仙蒂瑞拉要减肥为由，把她从满桌&ldo;尸体&rdo;前带走了。

厨艺比拼结果不了了之，只要做得开心，吃得满足，似乎也没谁太在意成绩。

饭后，沈奶奶这边刚让院长在院子里拉起彩灯，那边，已经换上压箱底的一套燕尾服的曹爷爷，牵着杜若予的手，带她优雅滑入中心，要教她跳舞。

杜若予原先以为他说自己会跳舞，指的不是老年迪斯科，就是广场神曲，没想音乐一放，竟然是段维也纳华尔兹。

曹爷爷翩翩绅士地向杜若予行了个礼，低声给她讲了基本舞步，便带着她，开始缓慢练习。

他边教边说：&ldo;华尔兹刚开始流行时，欧洲教会嫌弃它粗俗邪恶，认为男女过于亲近的舞蹈不堪入目，也被原先喜爱其他宫廷舞的人视为眼中钉，可华尔兹还是以它的轻松自然、飘逸洒脱、简单好学吸引了广大舞者。&rdo;

&ldo;那时候的人们认为上半身不动才是美丽优雅的舞蹈，可人不仅灵魂向往自然，肢体也崇尚自由，自在的旋转摆动才能叫人身心舒畅，不要束缚自己，更不要压抑。&rdo;曹爷爷没杜若予个子高，带她旋转时还需悄悄踮起脚尖，可这并不让他显得滑稽。

他的光头上还闪烁着院里缤纷的彩光，他不再吊儿郎当，&ldo;我年轻时候也想邀请心爱的姑娘陪我跳一段舞，可那姑娘拒绝了我，我以为她是看不上我，后来才知道，她当时只是不敢。&rdo;

&ldo;不敢踏出那一步，不敢牵我伸出去的手，哪怕心里一万个愿意，也不敢，就因为顾虑重重。&rdo;

杜若予问：&ldo;那你后来有再找她吗？&rdo;

曹爷爷笑了笑，&ldo;我说&lso;后来&rso;，听起来像是一瞬间，事实上却已经很多年过去了，久到她已经去世，而我也结婚生子了。&rdo;

杜若予怅然。

&ldo;小妹，不要总想着你的病，豁达点，开心点，勇敢点，要知道，男人向你伸出手的时候，也是他们鼓起一切勇气，并准备好为你遮风挡雨的时候。&rdo;曹爷爷布满褶皱的垮塌圆脸，还有那五颜六色的光秃脑袋，在此刻全像时光逆转，就连身量都长高许多，像回到他年少青春，最勇而无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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