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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泰兰斯克战役插曲（第1页）

不得不承认，早晨回到平黑兰是个错误的决定，瓦兰琴科抬头看着舷窗外汹涌的人群和醒目的横幅，揉了揉太阳穴。柯哈维尔能和教皇这样的人共事那么久真是不容易。原来在自己去前线指挥的第二天，学生和民众就因为清算前进党成员时的一些过激行为发动了抗议。原本规模很小，可是在那位“英明伟大”的教皇领导下，终于愈演愈烈，直到前线都传来了神军后方动荡的消息。还好，他还没有蠢到指挥军队公然开枪射击人群的地步。瓦兰琴科翻阅着助理递过来的材料想道。

“严惩暴徒！恢复人权！严惩暴徒！恢复人权！”，民众的呐喊已经十分清晰。瓦兰琴科放下手中的文件，向着声音最大的地方看过去，突然发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小子！你也要给老父亲捣乱是吧。”，瓦兰琴科眯起了眼睛。

刚刚下飞机的瓦兰琴科受到了群众的“热情”欢迎，人群密密麻麻的包围着飞机，看来今天不说些什么是走不了了。瓦兰琴科示意保镖放走那个闯过安保试图“面谈”的家伙，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亲爱的拜厄斯同胞们，我代表拜厄斯政府对13月14日清扫叛国分子的行动中发生的过激行为表示深深的歉意。我知道首相大人的处理可能没法令你们满意。如你们所见，我这次从前线赶来，不仅仅是为了带来胜利的消息更是为了妥善的处理这件事。请你们相信政府的诚意，我会听取大家的诉求，严惩那些趁火打劫的违法分子，释放被逮捕的和平民主人士，对于受到伤害的无辜者，我们会给出合适的补偿。我在这里恳求大家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不要阻挠政府行事…”

瓦罗琴科通情达理的演说暂时说服了人群，在得到首相的承诺后，围在机场上的抗议者们渐渐散去，瓦罗琴科终于可以前往唐尔宫去处理梅尼耶留的烂摊子，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去会会他。

“哎呀呀，什么风把我的首相吹来了。前线进展怎么样？”看到瓦罗琴科风尘仆仆的进门，梅尼耶赶紧上前迎接道。

“前线战况并不乐观，部队在尼哈马运河一线遭到了猛烈的抵抗，伤亡很大，攻下城北尚需要一段时间，关键还要看迈太华的第十八军团什么时候能到。另外，我想知道的是，您在这些天里究竟做了些什么，让这场游行示威愈演愈烈，直到前线都传来了风声时才将我召回。”瓦罗琴科盯着梅尼耶，脸色很难看。

“我也没做什么啊，不过就是让军警强制驱散人群，然后逮捕了几个带头闹事儿的家伙而已。”教皇轻蔑地回答道。

“嗯……”瓦罗琴科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了下来，板着脸离开了梵达拉宫。

14月15日，首都的门罗大道上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即使站在门罗大厦的顶层也很难对民众的呼声充耳不闻。瓦罗琴科端着咖啡注视着这一切，思考着拜厄斯的未来。

“把他们的代表请进来谈谈。”首相放下未喝完的咖啡转身对身后的助理说。

“是！”

两个人的脚步声都很冒失，其中一个还非常熟悉，瓦罗琴科微笑着向办公室门的方向看去—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还有他的儿子瓦兰维奇。

“你就算了，出去！”瓦罗琴科装作生气的样子。

瓦兰维奇抿着嘴，看了一眼父亲，一声不吭地走了。

“请坐吧，年轻人，怎么称呼你呢。”瓦罗琴科和蔼的说道。

“考文，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免去那些客套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足轻重的细节上”年轻人直截了当地说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瓦罗琴科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好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

“第一：释放被关在监狱里的和平人士与前进党人士，政见不同不能代表不信仰神。

第二：逮捕那些开枪的士兵和趁机行凶的暴徒，公开审理，从重处罚。

第三：停止内战，和平谈判，内战里的所有伤亡都是无意义的牺牲。

第四：赔偿在13.12事件中受到牵连的无辜商户和人，并且政府要在电视台直播道歉。

第五：高校安保应该配备枪械，任何武装力量不得进入，必要时可以开枪反击。

第六：废除门罗骑士团这一建制，通过立法限制教皇不得拥有私人武装。

第七：现任教皇和首相立即辞职，由选民选出下一届政府内阁。”

瓦罗琴科的眼神里混杂着理解，肯定，赞赏，不解，无奈，质疑，轻蔑，同情与失望，他叹了一口气：“我会向教皇大人传达你的意见，不过我觉得你的部分要求太过严苛，他是不会同意的。我建议你在某些方面可以做让步，比如……”

“我们不会让步的，首相大人。如果你们不肯答应我们的诉求的话，我们会不断地斗争下去，直到夺取我们应有的补偿!”说罢，考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唉?你们……”瓦罗琴科坐在椅子上直摇头。“这首相的位置，难做啊……”

“明晚务必把先走的那个年轻人带到唐尔宫，注意不要伤到他。把考文找个安全的地方软禁起来，等条件合适再放了他。”瓦罗琴科对出去的侍从嘱咐道。

……

“爸，你找我？”瓦兰维奇有些不安。

“你们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很美好但是不现实。提案已经交了上去，教皇尚未答复，恐怕也走不到两院审议那一步。从回来见教皇的第一时间我就感觉他还是准备动武，把我召回，与你们谈判，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还有两三天，门罗骑士团第6军就会开进城里，到时候又是满城风雨。你就别掺和那些人当中了，到最后不过是多浪费士兵几颗子弹而已。你不是学的空气动力学，想参军吗，芙琳娜不是还要叛军占领的锡安方面协助才能降落吗？我已经命令你到前线去当工程师了，等风波结束我会回到前线，到时候你在我身边就安全啦，然后再接你的女朋友回到地面。来人，送瓦兰维奇先生去前线参战。”瓦罗琴科笑了笑，对儿子挥了挥手。

“父亲！我不能……”瓦兰维奇从震惊中回过神，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已无法挣脱……

……

14月17日，教皇仍未答复民众的谈判要求，不少学生在门罗大道上已经绝食晕倒，平黑兰市内的铁路和航班已经停运，供电和供水也开始受到影响。奇怪的是今天维持秩序的警察一个都没有，不耐烦的人群开始打砸公共基础设施，有的人甚至喊出了支持柯哈维尔的口号。

深夜，门罗骑士团第六军则于当日夜晚抵达平黑兰市郊，政府发布通知，今晚实行宵禁，建议民众18日尽量不要出门。

14月18日，梅尼耶正式宣布拒绝民众的诉求，这使得人群更加的愤怒。梅尼耶不顾瓦兰维奇的劝阻，宣布全城戒严，让军队开入城内，允许士兵向手无寸铁的市民开枪，抗议活动领导人被当场击毙，死亡，受伤，入狱者数不胜数，坦克驶入最繁华的门罗步行街，枪声一直持续到深夜12点，时称“14.18”事件……

14月19日，梅尼耶宣布由于瓦兰维奇在“13.14”事件和“14.18”时间中处理不周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巨额经济损失，他被降职为北伐军第一副总参谋长，宗教面貌改为普通教徒，涉及的军队成员均已撤职查办，因为处于战争时期，国家进入紧急状态，由教皇兼任首相一职，并表示谈判可以继续……

14月20日，人们再未拥上街头，也没有人想过谈判，世界仿佛突然回到了从前一样，平黑兰又成了一座宁静祥和美丽的城市，除了拐角处没清洗干净的血迹和深巷里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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