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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贪污之手421（第2页）

说到此处，袁惟仁再也忍不住心中蔓延的悲切，言道，“后来大哥哥暗中给她下了药，将她一点点药死。那段时日他正随着父亲外出办事，回来就听闻她的死讯，他不信觉得有猫腻，便闹着要彻查，大哥哥外面瞧着和蔼，却大半夜把他骗入自己的密室中打了个半死，也没瞒他，全都说了。”

萧知年瞧袁惟仁眼底冒出杀意，静静听着，“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和自己的亲弟弟勾搭在一起，我只是要了她的命，已经算对得起她了。至于那贱种，如今也体虚，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声音寒凉，“这段话我永远都忘不了。原本，我还对大哥哥心有愧疚，从那一刻起，我只想要他偿命。”可以他的武功心计，加之如今大哥哥有了防范，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

试了两回不成后，他装着不懂事不明理，在家中经常闹事，让大家都觉着他不可理喻，远离我。他流连烟花之地，结识了不少混迹江湖、勾栏瓦舍的人，竟然还有了几个好兄弟。

他们都是坐过牢笼的人，父母儿子大多都不在了，并不在意生死，听了他的遭遇，有的愿意不计代价为他报仇，有的给些金银以求家人下辈子万安也可替他杀了袁家大公子。

他倾尽所有，将珍藏的私库都卖了个干净，这些人便都去了，可是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他觉着不对劲，大哥哥武功纵然好，也不可能抵得上二哥哥，可里头有些人与二哥哥撞上过，也过过招，二哥哥重伤近乎殒命，而大哥哥若无人相护，根本不可能每次都毫发无伤。

思来想去，他觉着大哥哥与成王相交匪浅，若是真有人护她，便只能是成王。借着与勾栏瓦舍的花魁有些交情，他请人多番打听，终于打听出了真相。

原来大哥哥为成王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儿，便成了成王的左膀右臂。因此他不仅派了人暗中护着大哥哥，听了大哥哥的事儿，还暗令当时掌管春闱的监考官，将他的考卷收走改了改，于是哪怕可能有的功名，也没了。

他深以为恨，便问有没有武功奇高的杀手可联络。那花魁说江湖上有个地狱阁，只要钱什么人都能杀，只是需要太多的钱财，只怕他付不起。他再问需要多少，那花魁说，首付第一笔二十两黄金，若能成则单笔结算，若不能成则倍数增加，直到能将人去了为止。

......

袁惟仁长叹，“所以，便有了殿下看到的那一幕。”萧知年这才想起，来钱赌坊当日的赌注奖励，十万两黄金，只怕能用很久了。

两度瞧见如此悲剧，都是因这种猪狗不如的人的存在，萧知年不免感叹，以往在南楚执行任务，也听到不少勋贵皇亲的家里事儿，却不如这些让人触目惊心。许真是自己离京太久，对这京中的一切实在太不了解。

他神色肃穆，对着袁惟仁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是你能把成王与你家大公子私底下都做了什么查个底掉，本王便能让四方阁的杀手为你所用，你觉得如何？！”

从屋中走出，萧知年的心情十分沉重，他瞧后头跟了个医馆的小厮，细细吩咐着，“这人与我有些好友交情，你们多照应些，用多名贵的药都算我的账上，这账在你们章掌柜手里放着呢。”

他来了两三趟，医馆的小厮都记得，便回，“公子放心吧，这些我们都晓得，一定给您照顾得好。若有什么消息传递，还是老样子进来便好。”

说话间他加快了脚步，没多时就出了门，年岳在外头等着，见他和李峰样子和进去时判若两人，问道，“是听着什么吓人的事儿了吗。”他们在四方阁打拼这么些年，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这俩如此冷漠的神情仿佛淬了刀，少见。

李峰侧耳与年岳问，“咱们阁中，有没有收到过关于袁大公子和他妻妾的消息？！”若按袁惟仁所说，这事儿闹成这样，便是宅院里瞒得再好，也应该有点风声的。

年岳细细回忆，“只听闻，袁大公子娶了两任，第一任病痛缠身，不治而死；第二任，进来时生了个儿子，只是数月前生了场大病，母子俱亡。”

萧知年冷声道，“数月前到如今，便是有些天灾人祸的，也未曾传到京里。这人本来好好的，突然生了病，难道没有一个医者查出来？！”

他这样说，年岳便大致能想到他们听到了什么，叹道，“在四方阁，殿下与李峰大多接触的都是朝中和军将的消息，我呢，大多听到的都是宅院儿里的事，数目虽不大但是触目惊心。尤其是这种突发却说不清的事儿，如同加入米粒中的盐，数都数不清，若是自家人不愿意计较，又有哪个官，愿意趟这趟浑水呢。”

年岳说的平静无波，却让萧知年想起当年的事，父皇宠爱成王，却将大哥哥活活气死，而最后也只是断了心思，斋戒几天，丝毫不见有悔意。人的心，怎么能如此寒凉。

一路无话，正要回到书屋时，门旁有位小童给萧知年递上封信，言，“大哥哥，这是有位姐姐让我给你的，说是你花钱买的。”

李峰瞧见他怀中有些金银，从怀中拿出个钱袋子，示意年岳将自己的钱袋子打开，他拿出两贯钱后尽数将钱放入年岳的钱袋子中，再拿着袋子拦下准备跑去的小孩儿，将装着两贯钱的钱袋子交到他手中，柔声叮嘱，“小子，你这消息递得好，这是大哥哥给你的报酬。最近天凉不好过，你拿着钱快回去找你的家里人，就说是你赚的，想来可以过冬了。”

那小男孩儿也不推辞，大咧咧地笑着收下，“谢谢大哥哥！”就速度跑走了。而另一头萧知年打开那封信，冷笑一声，“咱们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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