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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中谈（第2页）

毕竟对一个文明来说，最难的是找到发展的方向，当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之后，像翼羽人这样的智慧种族，会爆发出强劲的创造力才对。

难道是因为发展的时间不够充分？可是翼羽人的社会，看起来十分健全，完全不像是一个临时过渡模式的样子。

一定有什么自己还不知道，或者被忽略掉了。

“加洛云，你们是什么时候搬到本桑林的呢？你们的祖地听起来好好玩，你还知道什么祖地的故事吗？我想听更多有关于你们祖地的事。”

“榕树，你可不可以直接叫我云。在我们族中，关系贴近的都是直接称呼名字的，楚儿和矢都是叫我云，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的，云儿...云。”

苏牧点头答应，原本看着面前的小鬼头想叫‘云儿’。脑海里浮现出加洛云现实中的样子，叫一个美少年云儿还是太怪异了。二十多年的直男生活，让苏牧赶紧改了口。

再看小小加洛云，脸上已经写满了高兴。

在现实中，加洛云也一定想象过，榕树能够与他交流，回应他的话，叫他的名字吧。

“我也不知道，我们翼羽人是从何时起生活在本桑林的。但一定是很久很久之前，在我出生之前，在阿父阿母，甚至阿父阿母的阿爷出生之前，我们就离开了祖地。”

“至于祖地的故事，我大多都是听学究老爷讲的。学究老爷是本桑林里最博学的人。他给我们上课时，矢曾经问过学究老爷，祖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祖地在哪里？”

“学究老爷就给我们讲，祖地在离本桑林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比荆棘海的最南边还要遥远，比北原东边的海涯还要遥远，甚至比广袤无垠的大海还要遥远。即使是最强大最健壮的翼羽人，穷尽一生也无法飞到的地方。”

“祖地是一片很大很大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族群生活在那里，他们跟随一个叫‘帝’的人，被这个叫‘帝’的人管理着。而我们翼羽人拥有强大的神力，继承了应天的意志，是祖地最强大族群之一。除了帝在我们之上，其他人皆在我们之下。所以，我们被称作神族。”

“根据学究老爷说，祖地中共有二十二个神族。帝领着各神族中的神人们，巡游诸地，消灭反抗他的敌人，守护拥戴他的子民。我们翼羽人的先祖，便是帝最善战的战士，也是帝最忠诚的跟随者。帝欣赏我们的先祖，更爱我们的先祖。”

“帝派我们的先祖去管理最肥沃的土地，那里能种出黄金一般的食物，生活着无数吉祥的神兽。翼羽人的祖先们在那片土地上，纵情的欢乐，自由的玩耍，过着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

“当然，我们依然派出最强大的战士，和其他神族一同帮助帝管理祖地。他们共同分享着祖地，他们也共同守护着祖地。”

“直到有一天，卑鄙的野蛮人用谎言和污蔑，离间了帝和几乎所有神族。帝像是被最阴毒的巫术蛊惑，竟然决定要消灭所有神族。”

“翼羽人的先祖们提前得知了消息，并不想与帝为敌，将部族三分，一者飞入了天界，一者远远逃离祖地，一者留下掩护其他人离开。”

“而本桑林中的翼羽人，便是那一股逃离祖地的翼羽人。来到本桑林时，这里只是荆棘海中的一片蒙昧蛮荒之地，经过翼羽人先祖数代人的努力，才终于让本桑林变成翼羽人的家园。”

“祖地的那个野蛮人真可恶，若不是他，我们翼羽人也不会流落到荆棘海中，阿父也不会被他牵连，被其他族人排挤歧视。”

小小加洛云皱着眉头，挥动着小拳头，击打面前的空气，似乎那个卑鄙的野蛮人真的站在那，受他蹂躏。

苏牧听完加洛云讲述的故事，这与其说，是翼羽人从祖地搬到本桑林的经过，倒更像个神话故事。这是个明显经过美化的故事，肯定省略了很多的细节。

比如，作为战争贵族中的一员，翼羽人先祖，怎么会像故事中描述的那样人畜无害。贵族的管理智慧，必然是伴随着血腥的剥削和压迫的。

再比如，故事中统领一切的那个‘帝’，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有人挑拨，就跟自己所有的盟友翻脸。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当时已经有某个神族在谋反了。

若是如此，那个野蛮人便不是蛊惑上心，挑拨离间的小人，反而是个勇于谏言的大忠臣。

这个故事，的确让苏牧之前模糊的认识，都清晰了不少。但是依然没有解决他所有的困惑，甚至还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尤其是那二十二个神族，他们当时也被‘帝’敌对。那么他们是否逃离了祖地，又有没有其他神族到达了荆棘海呢？

苏牧想起来今晚试探自己的，那个幽蓝色皮肤的异人女孩。

“云，你知道有一种紫色眼睛，幽蓝色皮肤的人吗？对，他们还有特别细长的腿。这是什么种族？他们也是神族吗？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你说的很像是夜游人。娘亲曾经提过，他们生活在狼牙山附近。他们有夜空一样的皮肤，诡异的紫色眼睛。他们能够穿行于黑暗，行走于夜空。至于他们是不是神族，这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们曾经是我们翼羽人的盟友，我却从未见过一个夜游人。”

看来，那个女孩八九不离十就是夜游人了。

夜游人。这个名字苏牧并不陌生，当然不是指前世听到的神话故事。而是就在今天议事堂中，翼羽人提到过这个名字。

是洛亚楚的舅舅亚洛兼提到的，亚洛兼当时说，夜游人向那群妖魔投降了。

这便是另一个苏牧疑惑的地方，议事堂中那些翼羽人反复提到的，那些妖魔和妖灾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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