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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安斯艾尔第一次这样为自己在望弥撒的时候开小差而忏悔，他承认自己亵渎了神明，祈求主的谅解和宽恕。

&ldo;……您是宽容的。&rdo;

马车渐渐往郊外驶去，很快就看不到沿途的灯光了。

伯爵忽然反悔起来，用手指涂掉了车窗上的十字，但是他露出微笑喃喃地说：&ldo;您一点也不宽容。您在用什么方法惩罚我啊，您让我爱上他了。&rdo;

安斯艾尔望着那个已经变了一连串晕线的十字，他的声音只有自己和上帝能听到。

&ldo;世上还有比这更严厉的惩罚么?爱情。&rdo;

第31章约会

上帝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马车在一片安静的道路上顺利前行，七点还差十分的时候抵达了安托尼大街的小私邸。

那些房子的外表具有十六世纪建筑的遗风，周围被古老的参天大树掩盖着，看起来神秘而幽静。

安斯艾尔从车上下来，外面的风更大了，他把塔夫绸的篷形风帽往前拉了拉，抬起头望着黑暗中的建筑。

有一个仆人听到马车声从里面出来迎接他。

安斯艾尔跨过门槛，穿过前厅和客厅一直到了一间布置典雅温暖的小客厅里。

瓦尔特&iddot;亚尔弗里德正坐在绒布衬套的沙发上等着他。

小客厅的摆设美不胜收。

出产自柏林工场的手工小挂毯有好几件，凡尔奈和夏尔丹的画作挂在墙上，轻柔闪亮的丝绸代替了厚重的丝绒和织锦。一个小柜子上放着德式座钟，房顶上百合花形状的镀金水晶吊灯闪闪发亮。

在这个适合闲聊和互诉衷肠的小客厅里，细腻漂亮的装饰品体现出了主人的奢华享乐，而且还颇具品位。

安斯艾尔脱下斗篷交给身边的仆人，后者接下后就为他们关上了门。

瓦尔特一看到安斯艾尔就站起来说：&ldo;您可真准时，亲爱的伯爵。&rdo;

&ldo;我提前了十分钟。&rdo;

&ldo;是的，您就像是去觐见国王一样严谨有礼，这真令我感动。&rdo;

&ldo;我希望能赶在午夜之前回家，不，最好不要那么晚，一个小时够了么?您要和我商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关于法兰西斯小姐的话，上次我已经给了您非常明确的答复了。&rdo;

&ldo;啊，别去提那件事了吧，我总不能逼着您娶我的妹妹。&rdo;瓦尔特看着他的脸。

大概是刚从外面进来的缘故，安斯艾尔的脸色在温暖的炉火照耀下也依然是苍白的。

&ldo;真抱歉，这么坏的天气还让您到这偏僻的郊外来，要是您再生病，我的罪孽就深了。&rdo;骑兵团长从乌木雕刻的酒柜里取出两个玻璃杯，又拿起柜子上一瓶葡萄牙的波尔图酒。

安斯艾尔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说：&ldo;那么我适当地放宽一下，能在两个小时内把话说完么?&rdo;

&ldo;两小时?&rdo;瓦尔特把其中一杯酒送到了安斯艾尔的面前，他露出了微笑说，&ldo;您怎么会以为我只有两个小时的话要对您说呢?&rdo;

&ldo;两小时足够做一次演讲。请体谅我身体不好，需要足够的睡眠时间，来回四小时的车程已经让我很疲惫了，骑士大人。&rdo;

瓦尔特听出他话中的反感和不耐烦，这是正常的，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不是个令人愉快的约会。

&ldo;我邀请您共进晚餐，然后谈论一点您感兴趣的话题，这让您很讨厌吗?来吧，餐桌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可以边吃边聊。先把那杯酒喝下去，这会让您好受点，外面太冷了。&rdo;

安斯艾尔没有拒绝，但他只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跟着瓦尔特进了一个小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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