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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第1页）

&ldo;卫夫人?&rdo;虚生见宫女颔首，略有不解。

怀明墨轻拍虚生肩头，对宫女客气道：&ldo;劳烦姑娘带路。&rdo;

跟着宫女七拐八绕到宫里一处偏僻的花园，卫夫人正坐在花园高亭饮茶赏花，只见身边姑姑很远瞧见几人走来，便在卫夫人耳边低语。得应允后就走下来迎人，她打发宫女到梅花门外守着，独自引人拾阶而上。

卫夫人神色贞和，淡笑道：&ldo;秋夕，去下面守着。&rdo;

秋姑姑福了福应声，走前朝虚生和怀明墨稍行礼，走到廊下没回过头。

&ldo;坐吧。&rdo;卫夫人在宫里的恩宠仅次绾妃，凭生了个女儿已是夫人之位，盛宠下的她犹是恬静平和，并没见眉眼中有丝毫张狂傲慢。

虚生与卫夫人对视片刻，淡笑道：&ldo;不知夫人找我们来为何事?&rdo;

卫夫人没怪虚生僭越，倒了两杯茶给他们，又将茶点往他们这推了推，&ldo;听闻虚先生是绾妃的哥哥?皇上今日下朝早，不巧去了绾妃那儿，你们应该没来得及说多少话吧。&rdo;

这卫夫人态度和蔼，说话曼声慢语，像有种魔力，让人很难拒绝，虚生微微颔首道：&ldo;是。&rdo;

卫夫人好像染了风寒用丝帕捂唇，声音越发轻细，像拂过耳畔的清风，&ldo;贵妃娘娘正在被禁足，不过吃穿用度上，皇上没说要苛刻，你们放心。&rdo;

虚生微挑眉学上了样，徐徐道：&ldo;如今卫夫人掌里后宫一切事宜，想必定会善待贵妃娘娘的。&rdo;

怀明墨面色顿白，低喝地开口：&ldo;虚生!不要命了你?&rdo;

卫夫人面色未改，犹是眉眼清亮弯如弦月，她摆手毫不介意道：&ldo;没关系，虚先生初次进宫，但对宫里的事很熟悉啊。&rdo;

&ldo;娘娘不出宫，对宫外的事也很清楚。&rdo;

卫夫人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怀明墨，继续打哑谜道：&ldo;我入宫后，贵妃姐姐对我多有照顾，那些我险些难产，若非姐姐，我未必能平安生下福乐，这救命及救女之恩，我不会忘。&rdo;

怀明墨手一抖，立时有茶水洒在指尖，眉间有瞬间微蹙，低声道：&ldo;娘娘……&rdo;唤完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虚生忽地起身朝卫夫人深深作揖，&ldo;望娘娘能多顾念绾心，我知道她因为得宠，在宫中常被孤立，也知道娘娘对她多有照顾。有些事她迫不得已，如果有得罪过娘娘的地方，望娘娘能海涵。&rdo;

&ldo;呵，起来吧。绾妃的性子我知道，清冷些，但心思不坏。比起后宫里其他的女人，她既没害人心，更没害别人子嗣的心。&rdo;提到其他的妃嫔，卫夫人目光里闪过一丝凌冽，复又笑道：&ldo;宠妃该有宠妃的样子，浅薄张扬也好，娇柔妩媚也罢，最主要能抓住皇上的心，这点绾妃很聪明。&rdo;

怀明墨叹息道：&ldo;可她不适合在宫里。&rdo;

虚生像是听到句笑话，轻笑出声，&ldo;谁适合在宫里，谁都不适合。&rdo;

卫夫人望眼月门方向，佯似板脸责道：&ldo;你才真不适合在宫里多待，话别乱说，说不好就是杀生祸。&rdo;

话到这时，月门外的宫女匆匆进来，对卫夫人福了福，&ldo;娘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rdo;

卫夫人点点头，挥手让宫女去外看着，含笑对怀明墨道：&ldo;你来过的事，我会和贵妃姐姐去说，你们早些出宫吧。放心，有我的牌子，那些个妖魔不敢为难你们。&rdo;

陪他俩下到廊中，卫夫人细想觉得不妥，索性让秋夕亲自陪同，直到马车驶离奉孝门，秋夕才慢步走回，半路果然遇到贞夫人派来的大宫女，只是她慢了两步没拦住人。

贞夫人在宫中得知消息，顿时大发雷霆，摔了手边青花瓷瓶，&ldo;好个虚生，答应帮我儿夺嫡，如会倒打一把了。还有那许湘云，装得一副贤淑的模样，真叫人看得恶心。&rdo;

宫里的话若不掩着门说，很快就会传到别人耳中，卫夫人听闻，只淡淡地开口：&ldo;由着她去吧，她那张嘴说这么些年，皇上都已经听惯了，你还有什么气的。&rdo;

出了宫，虽得知季贵妃的情况暂时无虞，可是怀明墨犹就觉得心情沉重，所以很久没注意到虚生在苦思冥想。

快到季宅时，他才发现虚生有异，狐疑道：&ldo;在想什么?&rdo;

虚生眉间紧蹙，沉吟半晌，方道出疑虑，&ldo;这事奇怪，太子先前既然已经放弃和亲一事，为什么又突然会提起，这是在说不过去。&rdo;

&ldo;你不信绾妃和卫夫人的话?&rdo;

虚生拇指摩挲戒弩，目光深邃地盯住马车一脚，&ldo;我信她们。可，就是觉得有蹊跷。&rdo;

怀明墨亦有过疑心，只是想了很久没想通，刚又听绾妃的话，大体猜测，&ldo;永安公主哭闹得厉害，太子的性子又敦厚良善，或许是不忍看自己妹妹如此，所以才想一争。说来，他也不是这样一回了。&rdo;

虚生深思许久没有答案，长叹道：&ldo;应该是这样，近来我时常多疑，免不得会把事情想复杂。&rdo;

季宅里的人伸长脖子在等消息，听到小厮说马车已经到坊外，大家纷纷走到门边张望，只是还是没沉香速度快，她怕晚些会七嘴八舌，自己插不上话，便提前在主街上等待，半路拦人。

&ldo;怎么了?&rdo;虚生探出身子看着沉香，看她端在自己眼前的信，粗略扫过，脸色兀地阴沉如雷雨前的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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