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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2页）

小玉秘书已经联系上了寄件人，代而答道：&ldo;是香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画家画的，我们老板三个月前去香港出差，偶尔见到他的作品，很是投趣，就预付全款请他创作了这幅画。画家说，老板请他创作的这幅画，是要送给杜小姐的。&rdo;

方未艾松了口气，&ldo;我就说，这肯定是画出来的，现实里不可能有这样的照片，p也不可能。&rdo;

卫怀信问：&ldo;为什么？&rdo;

方未艾指着画上右边的小仙女，口不择言道：&ldo;因为你妹妹，卫怀瑾，就是她，早就死了。&rdo;

卫怀信低低啊了一声，有些讶异，&ldo;妹妹？死了？我……我不记得她。&rdo;

方未艾大咧咧挥手，&ldo;不记得正常，就算她没死，你脑袋没摔伤的时候，你也不大记着她。&rdo;

卫怀信立即问：&ldo;那她呢？&rdo;

他指着杜若予。

方未艾看见画上的杜若予，露出个纠结的表情，眼珠往门口偷瞄，又想逃。

小玉秘书眼疾手快，双臂大撑着挡到门口，气势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后路被断，方未艾支支吾吾道：&ldo;她啊……她……呃……&rdo;

卫怀信反而因为这样的态度确认了，&ldo;她是杜若予，是我女朋友。她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rdo;

方未艾为难，&ldo;这事说来话长……&rdo;

等方未艾啰里啰嗦地把卫怀信和杜若予结识的过程说了一遍，窗外天色已暗，小玉秘书也被打发去买饭。他们俩一起坐在病房的明净大窗下，卫怀信不记得了，方未艾却想起很久之前，他们俩一起坐在卫怀信家阳台喝酒聊天解闷的场景。

那时候的卫怀信，和杜若予还只是朋友关系。

卫怀信面色沉重，听说了自己的故事，半天不说话。

方未艾挠挠额头，那儿有粒新冒出的痤疮，又疼又痒，&ldo;卫怀信，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是老天爷给你的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rdo;

&ldo;重新选择？&rdo;

&ldo;对。&rdo;方未艾说，&ldo;老天给你一个忘记杜杜的机会，或许是给你一个离开她的机会。&rdo;

&ldo;听你口气，我似乎不怎么爱她。&rdo;

&ldo;恰恰相反，你非常爱她。就是因为你太爱她，她才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rdo;方未艾叹气，&ldo;大花说，杜杜之所以不来看你，可能是想让自己像卫怀瑾一样消失，让你们的那段过往变成你生命里的一段旅程，就在你掉下楼的一瞬间，这段旅程就结束了，她作为这段旅程里的一个旅人，应该在终点与你分道扬镳。&rdo;

卫怀信沉默不语。

方未艾又说：&ldo;大花还说，杜杜的人生一直有三种身份，一是杜家的女儿，二是精神分裂患者，三是你卫怀信的爱人。她虽然是精神病人，可她从来都堂堂正正地活着，在她借病人的名义把陈姐推下楼的时候，她的这重信仰就开始崩塌了，剩下女儿和爱人，女儿是血缘关系摆脱不得，那只有你是可以被推开的。&rdo;

&ldo;说推开也不大准确。&rdo;他搓搓下巴上的胡茬，望向窗外夜幕的神色有种与他不符的忧郁，&ldo;她就是想让你走回你的阳光大道，不要和她硬去挤一条独木桥，况且这桥，还摇摇欲坠着呢。&rdo;

静默许久后，卫怀信终于出声，&ldo;……旅人吗？&rdo;

方未艾自己也说不清楚，&ldo;对你而言，这一切，会不会就像一场梦？&rdo;

卫怀信沉吟片刻，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ldo;……好春光，不如梦一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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