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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第1页）

若没有这个堂姐夫在，郑家好歹也是个伯府，又如何会为儿子求娶一个五品官的女儿。

原本杨氏就担心成王的事情，耽误了顾菀的婚事。原以为两家错过了这次的婚期，要等到明年才行呢，谁知郑家比她还着急，定在了十二月份就要娶亲。

如今老皇帝身子日渐不好，这么匆忙地册封皇后，就是为了来年能册封六王爷。只盼皇上也就只能撑到明年了，所以大家如今是要娶亲的还是嫁女的，都着急地很。毕竟一赶上国丧的话，那耽误的时间可就长了。

这娶媳妇的还好说，毕竟男子不怕托大了年纪。可是这嫁女儿的就害怕了，姑娘是十六岁说亲还是十七岁说亲，别看就只相差一年，可这里头说法可就多了。到时候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愣是被拖成了老姑娘，只怕谁都不愿意。

所以寿明伯府把婚期定在腊月，杨氏不仅不反对，恨不能给寿明伯夫妇敬上三柱香，夸一下他们当真是深明大义啊。

好在顾菀的婚事是年前就定下的，如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出嫁呢。

所以两家商量着定下日子，就开始各种礼节。

阿璇作为顾菀的堂姐，自然是要前去观礼的。卫氏本来是怕事情多，又加上那么多的人，万一要是挤着她便不好了。

不过杨氏却是求了老太太，说是一定要请阿璇过去。卫氏知道她是为了面子，如今京城谁人不知道日后淳王府的人那都是前途无量的。要是她这个堂姐，连亲堂妹的婚礼都不参加，只怕人家会议论。

所以阿璇也点头答应了。

京城的深冬也极寒冷，不过比之江南要好的是，它的冷并不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湿冷。只要在屋子里头暖炕上坐着，任外头风吹雨打，里头都暖得让人浑身冒汗。

季铭给对面的宋寒川亲自倒了一杯酒，酒水清透，酒香扑鼻，一闻便知是好酒。外头已经漆黑一片，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竟开始挂起了大风。虽然窗子紧闭，不过刮起风来，还是呼呼地吹着窗棂，打地让人心神不宁的。

&ldo;这转眼间又是一年了，&rdo;季铭端起酒杯，忍不住说道。

宋寒川瞧着他，轻声一笑，说道：&ldo;为何发此感慨，这可不像是你啊。&rdo;

&ldo;光是这月，家中已连发了三封信催我回家了，&rdo;季铭摇头，显然这事让他极烦心。

宋寒川知道他素来爱天南地北的乱走，这次若不是因为六王爷的事情，只怕他也不会来京城。所以他忍不住笑着问道：&ldo;催你做什么？回去成亲？&rdo;

他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谁知季铭听罢却是连连摇头，似乎被宋寒川猜中了心思。

宋寒川也没想到自己一语中的，便是嗤笑一声，听得季铭只觉得刺耳无比，立时便说道：&ldo;三爷可是也觉得娶亲一事，实在是太过仓促。&rdo;

&ldo;我只是觉得荒唐而已，&rdo;宋寒川口吻淡然，不过却让季铭愕然。

虽说他也颇为抵触成亲一事，可他从未想过自己成亲，会让人生出荒唐之感来。所以他立即面色古怪地替自己开脱道：&ldo;虽说成婚之事太过仓促，可为人子弟如何能违抗父母之命呢。&rdo;

&ldo;你也会听从父母之命？&rdo;宋寒川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季铭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和三爷之间已经有了代沟，两人之间简直是你说你的，我听我的。、显然他只是在抱怨成亲一事太过仓促，他还没坐好心理准备。可三爷却觉得，他完全和成亲搭不上边。

于是季铭虚心请教：&ldo;三爷，为何觉得我成亲是荒唐呢？&rdo;

&ldo;古来女子嫁人都是为了相夫教子，可你四海为家，飘泊不定，如今连个住所都没有，又如何成家，又怎么能给一个女子承诺呢，&rdo;宋寒川难得这般掏心掏肺地说道。

不过面前的人是季铭，他和季铭之间总是好亲密比旁人。再加上季铭乃是一名大夫，并不在朝中供职，所以他对季铭也没有像旁人那样的戒心。

听罢，就连季铭都忍不住点头。他这些说是为了医术而四处漂泊，可是每逢佳节的时候，也不由生出几分寂寥之感来。

宋寒川举杯将杯中之酒，一下子饮尽。不过喝完之后，他却是看着季铭，手掌紧紧捏着那酒杯，脖颈处青筋隐约可见，他似乎竭力克制自己，才没让自己失态一般。

&ldo;父王之毒，你可全解吗？&rdo;宋寒川想了好久，才捏着酒杯问道。

季铭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问起，不过瞧着宋寒川隐隐泛红的眼眶，他也是有些不忍。这世上有太过无奈，兄弟相残、父子兵戎相见，当挑战礼节之事出现时，便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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