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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为什么？因为是我嫖人，不是人嫖我。&rdo;贾科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是一棍将他的膝盖敲碎了。

白远万万没想到赵信再次回到上位之后会获得那么多的人手，连跟着老大的韦田都依旧在贾科身边。这显然表示老大是在支持赵信的，甚至比原先给的支持还要多。这让白远惊慌失措。他最大的倚仗就是赵天从来两不相帮，只看重有&ldo;潜力&rdo;的人，然而如果赵天都站在了赵信这一边……

贾科微微笑着，将雪茄放进口中，像是个高格调的流氓。他一脚踩在白远的胸口，像是打高尔夫球一样，将铁棍抵在白远的太阳穴边上。&ldo;你把青龙的枪运到白虎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rdo;

白远的眼睛猛地睁大，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一切，他终于没有出息地哭了起来。他抱住贾科的腿说：&ldo;老大，老大是我不对，你放我一次……&rdo;贾科一棍杂碎了白远的脑袋，像是杂碎了一个西瓜。暗红色液体和黄白色的半固体飞溅出来，让四周一片寂静。

贾科松开铁棍，随手扔在一边，看着地面上还在抽搐的身体，毫不留恋地抬起脚往回走去。跟着白远的人有一些吓尿了裤子，有一些红了眼睛，他们举起了枪和手里的武器，向贾科冲来。杰夫立刻带人拦住了他们。然而还是有一枚子弹穿过了混乱的人群，向贾科she去。

&ldo;哧。&rdo;子弹she入皮肉里的声音。贾科惊愕地看向身后的张珂，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张珂的手臂中弹了。千钧一发，那枚子弹差点就she进贾科的心脏。

贾科冷着脸叫道：&ldo;韦田！韦田！送他去医生那儿！&rdo;

在这片被黑帮几乎完全占据的地区，百分之四十的医院都是为黑帮的人开的。韦田将血流不止的张珂和贾科一起载去医院的途中，张珂一直保持着一脸难受的笑容盯着贾科。贾科皱着眉说：&ldo;你是傻子吗？&rdo;

张珂用力按住自己的手臂，笑了笑说：&ldo;我……其实等这一天很久了。&rdo;

贾科没有出声，用一种&ldo;你疯了&rdo;的目光看着他。

&ldo;我一直很仰慕老大……您一定不知道，因为您只能看到和您‐‐的人……&rdo;张珂停顿了一下，没有将那个词说出来，&ldo;我第一眼看到老大，就在想，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黑社会呢。&rdo;

贾科一听就知道张珂要开始讲他和赵信之间的小故事了，他飞快在脑海里过了一边赵信的阴阳簿，没有发现与张珂太深的瓜葛，于是又暗暗看了一眼666示意他滚过来搜查张珂的资料，然而666上的信息也非常有限。

总有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加入黑帮，张珂曾经是个志向远大的青年，立志成为将田风区的黑帮一网打尽的警察，但是他还没有实现成为警察这个理想，就先被黑帮打击报复了。他的租屋同居人是个没有工作的混混，和他这个学生不一样，在外混得非常落魄。张珂只有双休日会见到他回到租屋，他见到赵信，也是因为这个人。

张珂为了替他还钱，糊涂地见到了他们的&ldo;大老板&rdo;，糊涂地见到了大老板对面的赵信。赵信当时就坐在沙发上，夹着雪茄和酒杯，像是个地地道道的贵族。

&ldo;什么？还不出钱？这也要来打扰我？&rdo;大老板面对赵信非常紧张，他瞪着带他们来的几个人，怒吼道：&ldo;让他的亲戚还！没有亲戚让他用自己还！器官的价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rdo;

&ldo;器官？&rdo;赵信抬起眉毛接了一句。那个大老板立刻流了冷汗。他看着赵信，吞咽了一下，说道：&ldo;他们不懂事，老大，我们继续……&rdo;

张珂自从看见坐在那儿的人眼睛就转不动了。那人亚麻色的头发，混血儿特有的高挺的鼻梁和突出的轮廓，他喜欢抽烟，而且禁止倒卖器官。他喜欢交响乐和钢琴曲，喜欢喝烈酒。

&ldo;你知道我的喜好。我不喜欢器官。&rdo;赵信抽着烟，嘴唇夹着烟，有一种极端的危险与性感。

&ldo;大老板&rdo;擦了擦冷汗说：&ldo;可是……老大……&rdo;

&ldo;我也不喜欢随便牵扯无关的人进来。&rdo;赵信将嘴里的烟放了下来，接着站了起来。&ldo;大老板&rdo;立刻点头哈腰地表示自己立刻就放人，但是赵信却一直没有离开。张珂就这么被放了。

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张珂从那以后视线再也离不开赵信。他知道赵信的手段狠辣，他知道赵信杀人时毫不手软，但他也知道赵信极其爱护忠于自己的部下，甚至放心将一切都交给部下。赵信能在图兰朵的演奏下用他听交响的耳朵倾听人死前的忏悔，也能用他那双播放黑胶唱片的手扼死背叛自己的人。

张珂就和其他许多人一样，被赵信彻底迷住了。

贾科听完之后，几乎立刻意识到赵信指的&ldo;无关的人&rdo;是赵信自己，而不是张珂，但是显然那个老板和张珂都会错了意。而这么个大好的警察苗子就被歪成了黑社会。

&ldo;老大……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一直‐‐&rdo;

&ldo;你就想还我一命？&rdo;贾科挑了挑眉，非常轻蔑地看着他，&ldo;别妄想了，你还不起。不要再有这种想法。&rdo;

张珂被带到医院之后，韦田将贾科载回了别墅，贾科沉默地走回房间，靠在窗边的桌子上点燃了一根烟。点烟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迷惑而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在抖什么？他在害怕什么？他杀过不少人，也有不少无辜的人。白远和朱阳，都是间接导致赵信死亡的人之一，他们不算无辜。每一次贾科总是落入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境地，他已经惯于将四周的所有人都视为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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