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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火锅的人（第1页）

老头提着钓鱼工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老头合上门打开灯，灯光刹时驱散了屋内的昏暗，也令得太师椅上瘫坐着小憩的年青男人映入老头的眼帘。面对这私闯民宅的不速之客，老头并不惊慌，慢条斯理地转身将渔具放到墙角，丝毫不在意被暴露给可能的敌手的后背。

太师椅上的年青男人睡得好像死了，若是不仔细都感知不到他还在呼吸。但老头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年青男人的感知之中，果然，在老头再次将视线投向那不速之客时，只见他已坐直身子睁开了眼。

“鄙人淳于充国，麴圣卿（①）祖师门下第六十八代嫡传弟子，敢问朋友姓甚名谁？在何处仙山逍遥？谁家道统承艺？”

淳于充国从容抱拳，动作、神态、语气放到仙侠小说里便是标准的修仙者见礼。

“李燧，乌龙山寿材纸火店少店主。”

李燧随意抱拳还礼。

“不好意思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太听清。”

淳于充国其实听得很清楚，但他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燧，乌龙山寿材纸火店少店主。”

“寿材纸火店…”淳于充国心说这兔崽子莫不是在逗我，但面色并无不虞，仍带着笑容拱手道：“久仰久仰！”

“老爷子坐下说话，隔那么远说话嗓子疼。”

淳于充国闻言走到李燧对面，扯出一把太师椅坐下。

“朋友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这个不急，老爷子钓一天鱼也饿了，我们先吃顿火锅。”

李燧先是封住自己的嗅觉，再使劲吸吸鼻子确认闻不到任何味道，将双手伸到身前的茶桌上挥了挥，桌上便多了瓦斯炉、火锅以及十来碟配菜。

这火锅甫一出现，屋内便弥漫一股奇怪的臭味，在淳于充国看来，这味儿很像牛粪。

“老爷子试试，我特地从十万大山端来的牛瘪火锅，鲜美异常，不可不尝！”

“老头子福分浅，吃不来这种特色美食，还请朋友收了神通。”

淳于充国确认自己没有猜错，咬着后槽牙回应李燧。

李燧闻言也不说什么，又是挥挥手那火锅、配菜及屋内弥漫的气味消失不见。与其说那火锅、配菜是消失，不如说是被替代，因为桌上新出现了一锅鸳鸯火锅。这鸳鸯锅不似常规的太极图火锅，只是大锅嵌着小锅。那大锅里煮着红得发黑的牛油底料，扑面而来的水汽都带着呛人的辣味，而那只有碗口大的小锅里盛着浅浅一点白水。

“朋友要战便战！何必弄这些玩意儿来戏弄某家。”

淳于充国气急起身打出一套符阵直冲李燧面门，这一套动作险些掀了桌子。

李燧随手一点破掉扑面而来的符阵，再挥手收掉桌上那辣气呛人的鸳鸯火锅。

“老爷子未免太有些急躁，不喜欢吃您直接告诉我嘛，动手动脚的也不怕伤到这一把老骨头。”

淳于充国彻底被镇住了，随手一指破掉他的符阵却半点不伤他的心神，这天下真有这样的人？莫非那乌龙山寿材纸火店是什么绝强隐世道统？这惊人手笔也令淳于充国起了些猜测。

“老爷子坐下看看，这次总该合意了吧。”

淳于充国回神，面带忌惮地打量着李燧，又好似要将李燧盯死。李燧则是笑吟吟地看着淳于充国，丝毫不在意淳于充国危险的眼神。

淳于充国终究看不出什么，只得将目光投向桌面，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铜锅、几盘羊肉以及几碟蘸料，这是一套标准的京师涮肉。

“老爷子，水开了，可以涮肉了。”

淳于充国终于坐下，二十秒后淳于充国吃上了第一筷子羊肉。

“地道！”淳于充国面带享受之色，“小子，给老头我来瓶二锅头。”

李燧又是一挥手，一瓶贴着二锅头标签的酒出现在淳于充国手中。

淳于充国灌了口酒，随即面色狰狞。李燧看到淳于充国这模样，以为他要把酒吐出来，但淳于充国还是强行咽下了这口酒。

“你这tmd什么玩意儿，这tmd的是二锅头吗？”

“这是泸州老窖。”李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马上给您上二锅头。”

只是眨眼的功夫，淳于充国手里的酒便变换为一瓶贴着泸州老窖标签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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