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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惊恐地尖叫,指甲死死地扣着地面,鞋底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摩擦声。度濂淮一把将她扛起,动作粗暴毫不怜惜,她疯狂地挣扎踢打,可男人的手臂如铁箍般紧紧锁住她,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他周身的气息冷冽得可怕,他将她扛回那个吊着人的房间,把她重重摔在一把生锈的铁椅上,冷硬的金属即使隔着衣服也让人感到冰冷刺骨,度炘炘的后背狠狠撞上椅背,疼得她眼前一片空白。
下一秒,粗糙的绳索猛地缠上她的手腕和脚踝,将她死死绑在椅子上,勒得她生疼。她拼命挣扎,扭动着身子,眼泪混着恐惧疯狂落下:“度濂淮,你疯了吗?!放开我!”
可男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危险的情绪,如同即将吞噬一切的暴风。“疯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沙哑而危险,“宝贝,你还不明白吗?”他的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嗓音冷漠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我一直都是个疯子啊。”
说完,他松开手,缓缓起身,目光缓慢地扫过她身旁的某个方向。度炘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原本被吊在半空的男人,如今被放在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动不动,血迹已经在地面上凝固成深色的污渍,他的眼睛半睁半闭,嘴角还残留着痛苦的痕迹,身体的某些部位甚至焦黑一片,明显刚刚经历了残忍的折磨,他断气了!
度炘炘的呼吸骤然停滞,胸腔被恐惧紧紧住,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哽咽:“不…不…”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她从未离死亡这么近过。更可怕的是,她现在被绑在这里,离那具冰冷的尸体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在这黑暗又死寂的废弃工厂里。
她开始疯狂地挣扎,身体像一只被困住的兽双手被绳索磨得生疼,指甲几乎要断裂:“度濂淮!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可男人只是低头看着她,神色阴沉,眼底翻涌着疯狂,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残忍?那就好好待在这里,亲自感受一下。看看,没有我,你能撑多久。”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她猛地瞪大眼睛,惊恐地尖叫:“不要!!”
可度濂淮没有回头。门口站着几个神色冷漠的手下,他们对这个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度濂淮抬手示意他们离开,随后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啪嗒,灯光熄灭了。整个工厂陷入一片漆黑,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度炘炘急促的喘息声还有角落里那具尸体在椅子上微微晃动时发出的“咯吱”声。
门被缓缓关上,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四周彻底归于死寂。度炘炘的身体彻底僵住,寒意从脊椎一路攀上后颈,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声。她害怕黑暗,害怕得要命!更害怕的是,黑暗中的她,不是一个人。而是被绑在一具尸体旁边!
她拼命挣扎,手腕和脚踝被绳索勒得生疼,可根本挣脱不开。她的理智在崩溃,泪水混着恐惧滑落,尖叫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却没有人回应。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一个小时?还是更久?
黑暗中,时间变得扭曲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场彻骨的折磨。她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可她能感觉到,旁边那具尸体的存在。她的耳边甚至开始出现幻听,仿佛那个人还在喘息,仿佛他会突然睁开眼睛,嘴角的血迹微微蠕动,“别怕…”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我陪着你。”
“啊啊啊啊啊啊!”度炘炘彻底崩溃,凄厉的尖叫回荡在黑暗里。
度濂淮开车驶离工厂,窗外的夜色深沉,车内只剩下发动机低沉的轰鸣。他的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指尖却微微泛白。后视镜里,废弃工厂的轮廓逐渐被夜色吞没然而度炘炘的尖叫却依然回荡在他的耳朵里像是沾染在血肉上的罪孽,怎么都甩不掉。
她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恐惧,每一声都像是利刃,划破他的耳膜,深深刺入心脏。他紧紧抿着唇,告诉自己,她只是吓到了,一具尸体而已,又不会真的伤到她。这个世界很残忍,他只是让她提前学会认清现实。她该知道,没有他,她什么都不是。只有他,能护着她,让她活下去。
可为什么…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竟然如此陌生?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指尖按了按眉心,试图将脑海中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下去。直到车子驶入熟悉的别墅车库,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家。
他沉默地走进屋内甩掉外套,走进浴室。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将皮肤上的寒意一点点带走,可他的胸口却越发沉闷。他站在镜子前,黑色的发丝被水浸湿,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模糊了镜面上的倒影,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他披上浴袍,走进卧室,靠着床头躺下。房间里没有光,只有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无声地走着,冷漠地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他想,几个小时的黑暗不会要了她的命,只会让她学会顺从。等天亮了,她哭累了,怕了,认命了,他再把她接回来,抱着她哄一哄,她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归宿。
可他错了。他躺在床上,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可脑海里却挥之不去那张满是惊恐的脸。度濂淮的胸口骤然涌上一种陌生的、深不见底的慌乱,她会不会撑不到天亮?这个念头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脏。度濂淮猛地睁开眼,夜色冰冷,卧室里静得可怕,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那种地方,她害怕黑暗,害怕孤独。她…害怕死人。可他竟然把她绑在一具尸体旁边,让她独自待在那里数个小时?!他是不是疯了?!度濂淮猛地坐起身,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一股强烈的悔意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他呼吸急促了几分,手指握紧了被单,指尖都在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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