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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黄昏神道（第2页）

“你来了，暮歌。”灰袍老人微微抬头，望了望远空，随后轻声说道。

暮歌单膝半跪，取下面具，道：“是的，师父。我回来了。我已下定决心，准备前去挑战命运，所以……”

灰袍老人转头，看了看如今的暮歌，多年来不曾有任何情绪变化的他，竟然忍不住流露出丝丝不舍与惋惜。

当初暮歌学艺大成，与夜宴离开时，仍是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小女孩，那是她的脸上仍充满少女特有的青涩，一颦一笑之间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美好。

半跪的暮歌，一身黑色的连体皮衣裤，身材婀娜多姿，堪称完美，火红的长发披在肩背，眼瞳中闪耀着妖异的红芒，黑色的皮靴与暗红的衣领颊交相辉映。

她吹弹欲破的皮肤，白皙中透露出让人赏心悦目的醉红，而她的五官相貌，难以用言辞来形容，只能说远超凡人口中的漂亮或者美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如今的暮歌，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女，而是名动一方，弹指间可破灭山河的盖代强者，但是，在灰袍老人眼中，她始终就像他的女儿一样，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暮歌此行回来，竟要去挑战命运，去挑战十死无生的绝境，哪怕是灰袍老人历经沧海桑田，仍是忍不住叹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暮歌去送死……

“挑战命运，谈何容易，你我皆为使徒，理应知道……”

暮歌头埋得更低了，师傅的关爱，她不是不知道，但这仍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师父，我……”

不待暮歌说完，老人抬起手，示意无需多言。

他缓缓地站起来，微微摇摇头，十分惋惜地说道：“为师最后劝你一言，挑战命运，根本就是无解的死局。于你而言，那个名为千刃的男人，当真如此重要？”

暮歌微微点头，给出肯定地回答。

那个男人飞向六天柱的英姿，是她永不可能磨灭的记忆。

湖面掠过一阵清风，卷动暮歌的红发，也吹动老者的灰袍。两人停在原处，没有不再言语，生机盎然的湖畔，忽然让人感到丝丝落寂与萧瑟。

万年不变的壑谷中，竟然有了几分冬意。

半晌，灰袍老人迈步，突兀地出现在夜歌身旁，随后将之扶起。

“也罢，命运的力量非是老夫可改变，为师不再多言。不过，在你去挑战命运之前，先替老夫完成一件事。”

言罢，老人转动手腕，引动规则之力，随后凌空一击，朝虚空拍了一掌。

这一击看似招式平平，却令四周瞬间暗淡无光，附近的规则之力，全被集中到掌指间。一掌之威，硬生生击碎了空间，轰出一个竹筐大小的碎洞。

而炸裂的空间碎片，被灰袍一挥，彻底化作能量湮灭。

即便强如暮歌，也不得不暗中惊叹。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师父的力量已达到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随意一掌竟可破灭稳固的空间，这是何等可怕而强大的力量。

要徒手破碎空间，她亦能做到，却不可能如老人这般，随手一击，轻松写意。即便到了暮歌这个程度，也难以想象老人究竟强大到何等地步。

灰袍老人也不啰嗦，徒手按在空间碎洞边缘，仿佛拉窗帘一般，生生撕出一个巨大的裂口，而后大步流星地迈了进去。

暮歌浑身沐浴在红色神光内，紧随老人进入空间碎洞。

世间万物，空间绝对是让生灵感到匪夷所思的存在之一。从地球上的空间碎洞走出，两人立时出现在深邃无垠的异空间中。

暮歌还是第一次来到地球之外的空间，后方是浩瀚无垠的星空，前方则是一片充满神圣气息的废墟，她在感慨宇宙瑰丽的同时，又深深地被废墟中的气息所吸引。

身后的宇宙，星云平缓舒展，像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光幕；旋转流动的星系，像一团团诡异的光球在抛洒光焰。

巨大而炽热的恒星，形态模样各异的行星，穿梭而过的陨星，正不断在巨大无边黑幕中绽放光彩。

宇宙正是如此，在枯寂与黑暗中，又孕育着生机和色彩。

“你在黄昏神道外等候，为师去去就来！”

黄昏神道！

暮歌闻言微微变色，她从小就听灰袍老人，一遍又一遍讲述黄昏神道的历史，早已耳熟能详，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亲身来到了这里！

这里曾经是连接地球与煌渚的通道，更是诸神与各大生灵种族的战场，当然说是诸神与生灵的葬地，或许更为贴切。

曾有无数多的神族强者来此，收割诸天万界的生灵性命，以此强化自身和压制黄昏神道上的规则，而万界生灵又怎甘沦为“神族的牲畜”，因此一场又一场神战开启。

到后来，也不知道有多少盖世强者陨落在此，也不知道有多少神族在此湮灭。时至今日，黄昏神道早已崩毁，成为神族与盖世强者的禁足之地。

暮歌曾听灰袍老人推测，如今的黄昏神道已然彻底崩坏，再也无法连通地球与煌渚。至于原因，谁也说不真切……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和推测，灰袍老人也说不清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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