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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刁仆出言无状（第2页）

平日里，坏事都是她杨妈妈来做，落下恶名；而苏夫人则总是一副和善的主母模样，扮着好人。想到这儿，杨妈妈心里虽满是不甘，却也只能把这口气憋了回去。

苏夫人强压着内心的恼怒，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手接过那剩下的半盏茶，动作极为敷衍，随意地抿了一小口，像是完成什么极其不情愿的任务，给这场处心积虑却未能得逞的刁难闹剧，勉强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怎么会呢，将军可是我最疼爱的儿子，你是他的正妻，我当然也疼爱你的。”

苏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可“正妻”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时，却像是被牙齿狠狠咬过，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之感，语气中那股难以掩饰的怒气，仿佛要喷薄而出，在场众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寒意。

“但疼爱归疼爱，你犯了错，还是要受罚的。”苏夫人话锋一转，瞬间换上一副威严的当家主母面孔，试图在气势上再次压制沈瑶。

“儿媳不知错在何处，还请婆母赐教。”沈瑶毫不畏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直地迎上苏夫人的目光，开门见山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坦然，仿佛在向苏夫人宣告，自己绝不畏惧任何无端指责。

“你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等着我和苏夫人去你房中‘请’你的，还敢说不是错？”杨妈妈见苏夫人一时沉默，赶忙跳出来，替她发声，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沈瑶，脸上的肥肉随着她激动的情绪抖动着。

“我本就是这个时辰要来敬茶的，杨妈妈不用请，我也会到。”沈瑶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呸！巧言令色！”杨妈妈被沈瑶的镇定自若彻底激怒，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新妇竟敢如此强硬地反驳。她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骂道：

“若不是我们好心去叫你起来，今日的敬茶就被你这个懒妇给耽误了！”

“我早就算好了时间，敬茶在早上辰时一刻，你们进我房中时，是卯时过半，并非我不守时。你们来势汹汹问责，可有给过我说话的时间？”

沈瑶条理清晰地陈述着事实，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直直地看向杨妈妈，仿佛在质问她的无理取闹。

沈瑶这番有理有据的话一出口，杨妈妈和苏夫人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都惊愕地怔在原地。

仔细想来，沈瑶所言确实不假，她们确实是过于心急，去沈瑶房间的时候太早了，足足早了敬茶时间两三炷香。

按常理，这段时间确实足够沈瑶起床、梳洗，然后准时来前厅敬茶。

“你！”杨妈妈回过神来，眼珠子滴溜乱转，试图找出新的借口来反驳沈瑶，“你懂什么！这、这乃是……乃是苏府的规矩，我们夫人平日里起得早便开始管上下一家子人了，人人都像你一般睡到辰时，什么也别做了！早上就等着吃西北风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试图用夸张的动作和气势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杨妈妈常年侍奉婆母的起居，知道婆母有早起的习惯，为何不来提前知会我一声让我做准备？”沈瑶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让杨妈妈愈发慌乱。

“这……这……”杨妈妈被问得方寸大乱，结结巴巴了半天，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能像溺水的人寻求救命稻草一般，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苏夫人，希望她能帮自己摆脱这尴尬的困境。

沈瑶见自己占了理，先是对着苏夫人行了个礼，便自顾自的站起来，挺直了腰杆，向前迈了一步，与杨妈妈正面对峙，声音洪亮且充满底气：

“难道是杨妈妈以为我这个新妇是软柿子，故意挑我的错处，想看我犯错恶意磋磨？”这句话在大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杨妈妈和苏夫人的内心防线。

““你……你简直是胡言乱语！”杨妈妈又气又急，一张脸涨得犹如熟透的番茄，本想还嘴，却发现自己在沈瑶的步步紧逼下，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反而被她扣上了一堆罪名，憋得满脸通红，只能干瞪眼，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苏夫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平静，眼神却透着几分审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并不急着出手帮杨妈妈解围。在她看来，这场争斗正好可以试探沈瑶的深浅，也乐得看杨妈妈吃些苦头。

“婆母，这婆子如此行事，是在挑拨我们婆媳之间的关系，也是见不得苏府安宁，故意惹生事端，此等刁仆，绝不可多留！”沈瑶深知机不可失，乘胜追击，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看向苏夫人，此刻的她，气势如虹，仿佛换了一个人。

“沈氏，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苏夫人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在杨妈妈和沈瑶之间来回游移，权衡利弊之后，出言打圆场，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婆母，将军早和我说过，你治下有方，府中无一人敢不听你管教。”沈瑶却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

“可是这刁仆屡屡在我和婆母说话之时出言无状，贬损苏家，贬损沈家，哪里有规矩，哪里有奴才的样子！”她一边说着，一边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手臂，表情严肃，让人无法质疑她的愤怒。

“我沈家虽不是贵胄名门，可将军既然选了我，便是选了我背后的氏族，这老仆对我不敬，就是对选择了我的将军不敬。今日她敢对我口出恶言，明日就敢对将军出言不逊，长此以往，这苏府上行下效，都学的此般德行，婆母可还怎么管！”沈瑶眼神坚定，仿佛在为正义而战。

“儿媳愿为苏府的管家之责效力，也请婆母辨识忠奸，不要被小人蒙蔽！”最后，沈瑶微微欠身，语气诚恳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说完便挺直腰杆，静静地看着苏夫人，等待着她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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