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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去世25（第2页）

外公一口干掉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走进卧室里。坐在外婆旁边，外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用那皱满纹路颤抖地手，捋捋袁妈额头上散发，随后开口道：“女儿啊！你是真的苦，你要咬牙挺过来啊！你看看，你儿女都这么大了，在过几年你也可以当婆婆奶奶了。你得挺过来，你妈和我会烧香给你祈福的。走了，老太婆，家里牲畜还等着喂呢！”

外婆该说的话说完，把手里握着的袁妈手轻轻放在被子里，随后起身把被子理理看着袁妈改好被子后才放心走出房间。袁华在厨房门口站着挽留：“外婆，外公留下吃饭再走。”

外婆皱皱眉缓缓开口道：“不吃了，家里还有鸡鸭还没喂呢。”

袁华听后也没继续挽留，只是把他们送到外面，外公摇摇晃晃的走在一边。嘴里还唱着山歌，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家地路上，外婆在背后骂着外公，外公眯着眼唱着歌儿走在前面，俩人很快就消失在路上。袁华站在大门外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回头走进屋里。

袁父也此时独自一人借酒消愁，一人不吃饭喝着酒嘴里还念叨着袁华在南都读书的事。袁华此时也心里难受坐在一旁抽着烟。袁父喝完酒伸着手骂着袁华：“你妈就是被你害病的，你妈是真的傻，你每次来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肚子饿，快打钱来！我一天没吃饭…你妈几次都是在我耳边说；不知道小华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吃饱饭，穿得暖？”

袁父一边叼着烧完半截的烟，低着头一直念叨着这些事，让一旁的袁华也默默发出抽泣的声音。袁父也眼里泪水打转着，说完之后还不忘数落一顿袁华。袁华也知道父亲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此时心里更是惭愧，惭愧的是由于他太过随性，乱用钱导致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最后母亲也想的太多病倒了，他现在有些懊悔，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在往后的几天里，街坊邻居前后都来看望过，不过大家也忙着，随着时间一久，来看望的人几天才出现一两个人，这毕竟袁妈在家卧病在床并非朝夕，大家也有各自事情要忙碌。直到这一天…

袁父今天还是醉嘘嘘的坐在灶边抽着烟，而早上由于袁妈出现昏迷，袁华让小妹去叫小舅妈来看看袁妈。后面姑妈也听说袁妈情况不妙，赶紧丢掉手中的事情往袁华家里赶。小舅觉得他二姐这次很难挺过去了，含泪请邻居阿姨们赶紧缝制寿衣。

2014年7月13日晚上7点，袁华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音乐玩着手机，而卧室里姑妈跟舅妈在照顾着袁妈。在厨房，邻居大叔跟父亲在喝着酒，邻居叔叔安慰着父亲不要太过悲伤，要保住身体。而在小舅家，邻居几位老阿姨在慌忙的赶制着寿衣，寿鞋。

大舅和邻居张叔等人在外面用斧子锯子之类的在修造者临时的棺床，家里充满着一股股沉重的闷气。在沙发上，坐着表弟万浩，还有万浩的堂哥，还有几位堂弟堂妹，大家都啃着瓜子玩着手机，来混着这让人沉闷的气氛。

7点46分时，舅妈在卧室叫一声：“小华。”

袁华顿感不妙，丢掉手机，慌忙走进卧室里直接爬到床上，搂着袁妈。此时的袁妈意识清醒些，她流着几滴泪，嘴唇干燥起皮，那只剩下骨架的手用尽全力缓缓举起抚摸下满是泪水的脸颊。随后睁大眼睛，呼吸急促挣扎一番，什么话都没说。缓缓的睡在袁华的手里。

“袁华赶紧把你妈下巴托起，不然僵硬了一直张着嘴的。”袁华顾不上悲伤，用手拖着正在熟睡的母亲下巴。袁华深刻的感觉的到，那袁妈身上的体温一点点的散去。

没过一会儿，小舅抹着泪提着袋子把寿衣和寿鞋都送来。袁华和小舅等男性走出卧室在沙发上坐着。外面大叔们已经搭好了临时帐篷，里面已经放好了棺床。袁父一身酒气，经过刚到不久法师的建议，袁父从卧室里把袁妈抱出轻轻的让她躺在新造的棺床上。在上面盖上一张白布，此时袁华家哀声一片，外面也时不时响着炮仗的声音。

此时的父亲倒是显出一副难以见到的平静，晚上时袁华家里挤满人。在大门外也传来奔丧的哭喊声，接着又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和烟花爆竹的响声。在桥头那边几人围着一头头猪、牛、羊宰杀着，猪羊是来招待今晚过来的亲戚和街坊邻居。

在帐篷里，袁华和姑妈姨妈还有堂妹堂弟等人泣不成声，他们头拴着白布条坐在帐篷里守着躺在棺床上的熟睡了的袁妈。

邻里乡亲们在袁华家忙前忙后，直到开饭后大家都吃了饭。年轻小伙们在院坝上摆在桌子，而姑娘们在厨房准备着饭菜。桌子一摆好，过来奔丧的亲戚还有邻居们围桌而坐，大家都纷纷坐下来吃口饱饭。

吃完饭后，大部分已经回家了，在袁华家只剩下一部分人来守灵。其余的一些人也在迎接着从远方过来奔丧的亲戚们。在袁华家里，这哭喊声一阵阵的。外面炮仗一响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哭喊声，外面一有人哭喊，家里守灵的人也跟着哭喊。现场一片片充满悲伤气息。

厨房里灶边上，几位邻居老者也在闲聊着。他们每人脚边都放着一杯白酒，手里拿着烟杆或是纸烟在抽着，喝着。时不时说着袁父年纪轻轻丧妻子，去世了倒是去了。最可怜的是活着的人，带着悲伤还艰难地活着。

不知不觉袁妈的尸体在家放两天了，法师通过算命今天早上就可以下葬了。大舅昨天就安排邻居里几个有经验的小伙来抬棺。一切都听命于法师的安排，袁小弟和小姨妈和姑妈上山安葬这天不能出现在安葬队伍上，所以他们老早就回家了。

天刚微亮袁华跟小舅还有其他一些亲戚一早就跟着队伍，一路上又是烟花又是爆竹的，又是一阵阵哭喊声。那几位小伙把袁妈的棺抬着翻过一座山，越过一条小河，直到太阳出来他们才道指定点把袁妈下葬。

经过又是一阵简单仪式过后，袁华等人头也不回的到了家。在家这边，送葬队伍出发时，袁华家里就准备开饭，这是袁华他们这边的习俗，因为送人上山，意味着把死者送走了。他们也该早点回家忙碌了，之所以才开饭的早。

袁华等人回到家后，舅妈和其他一些亲戚女性早就把饭菜给他们做好了，送亲的人在家吃完饭，短暂休息会后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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