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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意,其实只是想跟向晚谈谈,问问他工作如何,适不适应这里的氛围。毕竟他这个部门是出了名的严谨严肃,跟隔壁的宣传部都仿佛是两个世界,何况向晚之前的游戏公司更是轻松随意。
如今把向晚叫过来,的确是不怕他乱想了,可两人在同一辆车上,去哪里都不合适,去做什么都不合适,实在是过分尴尬。
吴哲问道:“部长,我们去哪儿?”
“送我回家吧。”顾知非看了眼向晚,“你去哪儿?”
向晚有个通知还没下完,小心翼翼道:“我回单位?”
顾知非眼神一冷,向晚当即改口:“……我听部长的。”
顾知非没说话,倚在一旁闭目养神,向晚在后视镜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勾了下顾知非的手指。
顾知非丝毫未动,向晚大胆了些,又试探着握住了他的手。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向晚吓了一跳,瞬间缩了回去。
顾知非接起了电话,是工作上的事,他认真地听着汇报,视线却垂在了随意放在腿上的左手上。在那里,被向晚握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向晚。”打完电话,顾知非看着车窗外,淡声道,“工作还适应吗?”
吴哲透过后视镜看向向晚,这人刚来时,顾知非还一门心思想把人撵走,此时却能同车而行。
顾知非虽有司机,但司机开的却是顾知非的私家车。他一向不爱跟人攀交情,对谁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亲疏,也看不出远近,来到单位一年多,还从未有司机和秘书之外的人坐他的车。
向晚是第一个。
吴哲想起向晚的录用审批表上家庭成员和主要社会关系一栏里,那一个个让人敬畏的名字和职务,即便是在藏龙卧虎的京城,也绝对处于金字塔顶尖。不知是向家跟顾知非打了招呼,还是向晚自己做了什么,才让顾知非打消了将他调走的想法。
向晚敏感地思忖着字句,回答道:“……适应,大家都挺照顾我的。我之前没接触过这些政策,不懂的东西很多,还在学习中。”
顾知非目色深沉地看着他:“公司那边呢?”
向晚觑着顾知非的表情,小心道:“辞了,新游戏已经发行,目前运行挺好的,猎头也帮忙挖了个高管来替我。”
顾知非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向晚小声道:“我知道不能兼职,我都处理好了。”
顾知非看着他谨小慎微的样子,按捺下莫名的心疼,转头看向窗外,淡淡道:“随便问问,不用紧张。”
他这么一说,向晚放松了些,鼓起勇气提了个要求:“部长,我能加一下您的微信吗?”去年最后一次见面后,顾知非便删了他的微信,向晚也试过加回来,只是发出去的申请全部如沙入海,莫说回音,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如今好歹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向晚想再尝试一次。
顾知非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向晚没想到他会当着外人的面这么问,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理由是顾知非不能拒绝的。
顾知非见他苦思冥想的模样,不忍心再问,拿出手机道:“扫我。”
向晚一下子笑了起来:“谢谢部长!”他本就明眸皓齿,皮肤白到仿佛会发光,此时粲然一笑,仿佛整个车里都亮了起来,连司机和吴哲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他。
顾知非忍住想要揉一下他的脑袋的想法,问道:“这么开心?”
向晚重重点了点头:“不枉我费了这么大功夫,能加回顾少微信,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他说完才发觉不对,自己竟然一时脑热,把称呼什么的都说错了!向晚脸颊由粉变红,不过眨眼间,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耳根,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小声找补道:“对不起,部长……”
顾知非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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